許梁問道。
“還好,吃得下睡得香。”曹文詔不冷不熱地說道,“倘若再能夠在長安城裡到處走走看看,那就更加完美了。”
正如許梁吩咐的那樣,巡撫衙門的人在巡撫衙門裡面不限制曹文詔的自由,但曹文詔想要離開巡撫衙門,則沒有許梁的命令,那是萬萬不能的了。
許梁彷彿沒有注意屋曹文詔語氣裡的譏諷之意,邊走邊說道:“曹將軍別誤會,本官留你在衙門裡,並非是要對你不利,而純粹是為了曹將軍的身體著想。”
“本將軍回固原之後一樣可以休養!”曹文詔冷然說道,“許梁,你打算軟禁我到什麼時候?”
許梁頓了頓,正在想怎麼回答他,忽見一名青衣侍衛急步走了進來,將一封密信呈上來,說道:“大人,京師急信。”
許梁揮揮手,將那青衣衛揮退,然後也不避諱曹文詔,就地拆了密信,展開看了看,神色變幻一陣。
“怎麼。又有什麼壞訊息?”曹文詔冷笑道。
許梁看了他一眼,乾脆將密信扔給曹文詔,“你這麼想知道。不妨自己看看。”
曹文詔接過信件,也絲毫不客氣。當著許梁的面便讀了起來,看完密信之後,曹文詔仰天哈哈大笑:“怎麼樣,許大人?皇上要從南京調兵進西北平亂,你的陰謀詭計又沒能得逞,現在是不是特別失落?特別難過?”
許梁看著曹文詔,搖頭失笑道:“曹將軍,你用不著激我!哼哼。崇禎皇帝想呼叫南京的兵,你當南京那些官員都是吃素的?等著吧,南京那些官員會讓崇禎皇帝碰一鼻子灰的。”
曹文詔不相信地說道:“崇禎乃當真皇上,南京的人即便再大膽,也不敢違抗聖旨吧?”
許梁背起雙手,怡然自得地走幾步,然後語氣幽幽地說道:“曹將軍,聖旨雖然至高無上,但即便是崇禎皇帝把聖旨下了,南京的官員也有的是理由拖延。哼哼。真正等到南京出兵,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何況。還有本官在這邊算計著呢。”
經過這幾年的觀察,許梁對大明朝的格局也大體看明白了些,南京六部雖然都是些失勢或流放的官員,但由於境遇相同的原因,南京六部其實遠比北京六部的官員要團結。上百年下來,南京其實已經形成了一個錯綜複雜的利益團體,北京朝庭對南京的掌握力度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
許梁決定給南京的守備軍找點事情做,於是寫了封信給遠在江西的通天下物流的大掌櫃葛喬,讓他依計行事。替南京的官員尋找拒絕出兵的理由。
崇禎皇帝給遠在南京的魏國公徐弘基去信詢問調兵事宜,魏國公不愧是大明朝的忠臣。回信的時間遠比預想中的要早幾天。
魏國公在回信裡,向崇禎皇帝解釋了一下南京兵備的意義所在:鎮守南方。防備倭患!信裡魏國公倒也沒有直接回答崇禎是否能夠調南京的守備軍,而是說南方這幾年太平盛世,南京守備軍時候準備著云云。
崇禎皇帝很高興,當即把內閣幾位閣老叫進養心殿,商議從南京調兵的事情。
眼看著這一樁大事就要決定下來,然而隨即從南京兵部緊急呈報上來的軍情再次讓崇禎皇帝遲疑了下來。
南京兵部尚書急報:幾天前在福建沿海發現幾支倭寇,兩座縣城被倭寇襲擊,城防軍隊死傷近千人。同時,錦衣衛南京千戶所呈報,贛南的客家人再次出現不穩的跡象,在龍南,定南等地,出現大股山賊襲擾縣城的情況。
南京兵部已緊急調動兵馬赴福建沿海和贛南,以穩定局面!
崇禎皇帝皺起了眉頭,與三位幾閣大臣再次商議,終於清醒的認識到,相比於西北的亂局而言,南京的穩定更加重要。西北亂了,受難的還只是西北一片地方,但南方要是亂了,那朝庭八成以上的稅收將泡湯,朝庭的經濟將一落千丈。
崇禎皇帝正在為南方的事情煩心的時候,山西巡撫又緊跟著湊了一腳!就當崇禎皇帝下令南京兵部全力防範倭寇和贛南,錦衣衛密切偵查南方的時候,山西巡撫上奏朝庭:西北民軍首領李都司率五萬大軍越過陝西邊境,進犯山西,接連攻克三座縣城,山西告急,請求朝庭速派援兵!
養心殿內,崇禎皇帝看著內閣大臣和兵部尚書挨個傳閱著山西巡撫的奏摺,然後無奈地長嘆一聲:“屋破偏逢連夜雨,漏船又遇打頭風,壞事一樁接著一樁哪!諸位受卿,民軍進犯山西,各位以為如何應對為好?”
幾位朝中大臣相互看看,誰也沒有出頭回話的意思。崇禎皺著眉頭,目光落到周延儒身上,沒辦法,誰讓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