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剛是錦衣衛西安千戶所的總旗,這次奉千戶大人的命令,護送新任的陝西巡撫兼平涼知府劉之倫去平涼府上任。
此時劉巡撫的隊伍離著平涼府不足兩日的路程,中途休息的時候,段總旗打量著新兵營邊上用鐵鏈綁著的三名黑衣人。
黑衣人身上遍體傷痕,奄奄一息,但卻沒有死。劉巡撫要隨行的錦衣衛審問出刺殺他的人的來歷,錦衣衛便拿出浸淫此道多年的手段,將三名黑衣人短短三日便折磨得不成人形,但錦衣衛技術高超,即便三人身上看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肉,卻一直沒死去。
段總旗沒想到這三名黑衣人倒也算硬骨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卻一直緊咬牙關,不肯開口說交待幕後主謀。
當然,這是在行軍途中,錦衣衛最稱手的刑具未曾帶來,否則,段總旗有信心,一兩個時辰之內便讓這三人開口。
段總旗打量著,眼神飄呼,目光時不時地落到坐在親兵營中間那輛馬車上,馬車裡面坐著的便是劉巡撫的髮妻,據說還是京城某位勳貴人家的小姐,段總旗在隊伍休息的時候,曾看過那女人出馬車來用餐,模樣清秀,膚色白如凝脂,該肥的地方肥,該瘦的地方也瘦得恰到好處,即便是以段總旗閱女無數的眼光看,那也是個難得的尤物!
段總旗不禁很是嫉妒,劉之倫在皇帝面前恩寵無比,出來任個巡撫皇帝居然都派兵護送,還有錦衣衛全程陪護!
居然還有個這麼妖嬈的老婆!權勢,美人,他劉巡撫都佔全了!沒天理!
段總旗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顯現出一陣淫蕩的笑。
一名錦衣衛悄悄地靠過來。湊到段總旗耳邊小聲地說了些什麼,段總旗猛地收斂了笑容,震驚地看著那名錦衣衛。待看清了那錦衣衛右手掌上攤開的令牌,臉色變得極為複雜。
新任的陝西巡撫兼平涼知府劉之倫如果拋開他的官場身份。單從容貌上看,他該是個極為嚴謹的儒生,約摸四十左右的年紀,面色剛毅,顎下一叢黑鬚,目光炯炯,甚少笑容。
隊伍休息的時候夠了,差不多該重新起程了。劉巡撫邁著外八字步。踱到一眾錦衣衛跟前,朝段總旗扯了扯嘴巴子,算是給出點笑容,而後直接開口問道:“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便進平涼城了。那三個人的嘴還沒撬開嗎?”
段總旗站在劉巡撫面前,拱手道:“還沒有。這裡缺少刑具,不然,他們早就交待了。”
劉巡撫擺手道:“本官不聽解釋!再給你一天半時間,在隊伍到達平涼府之前,務必問出幕後主謀!”說罷。劉巡撫又邁著外八字,踱了回去,一掀車簾。鑽進了那輛馬車上。
隨後,隊伍開始起程。
那名向段總旗遞話的錦衣衛校尉朝那馬車呸了一口,憤憤然小聲罵道:“這姓劉的架子也太他孃的大了吧!小小一個陝西巡撫,居然也敢對著咱們錦衣衛頤指氣使!”
段總旗聽了,神情恨恨地看了眼馬車,喉節一動,嚥了口唾沫!
劉巡撫的隊伍又走到天色將黑,才在一座小鎮上休息。鎮上的里長,保長安排了劉巡撫一眾人等的伙食。給隊伍騰出了些空房子供隊伍的人暫住一晚,又抱了些棉被。草蓆子過來,權當給這些官兵對付一晚。
那晚。想著明日便能到過平涼城,又想著能從三名黑衣人的口中問出劉巡撫想要的東西,劉巡撫不免意氣風發,在那間特意清理出來供他和夫人居住的小房間裡面,摟著那名美豔的夫人折騰到深夜。
次日天色大亮了,劉巡撫才收利索了出來用早飯。端著碗小米粥剛喝了兩口,便見錦衣衛總旗段志剛和兩名錦及衛校尉急步跑了過來,朝劉巡撫惶急地道:“大人,不好了!那三個人死了!”
劉巡撫乍聽這話,剛吸到喉嚨裡的一口熱粥便噴了出來,咣噹一聲扔下粥碗,急步朝關押那三名黑衣人的地方走去。
此時那裡已經圍了一群人,見得劉巡撫黑著臉走過來,眾士兵讓開一條道路。劉巡撫走近前,見三名黑衣人東倒西歪地倒在地上,隨軍的軍醫正費力地翻動三人的屍首,看那僵硬程度,該是死去多時了。
劉巡撫暴怒而起,喝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錦衣衛總旗段志剛在一旁小心地拱手說道:“大人,昨夜下官提審了這三人,送回來時三人還是好好的,今早下官想再提審他們,卻發現這三人居然死去多時了。下官看這情景,這三人多半是夜裡被凍死了。”
“你胡說!”段總旗剛說完,親兵營中的一名隊長便立馬反駁,“你們送回來的時候,我都特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