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稍加懲戒就是了,犯不著為此生氣。”
“混蛋!”劉巡撫罵道,“知府衙門著火,連本官手下的親兵隊長都在外面大吃大喝!這叫本官如何有臉面要求其他人盡職盡責?”
呂師爺沉默一陣,小心地道:“中丞,這件事情,興計也怪不得沙校尉。”
“嗯?”劉巡撫看著呂師爺。
呂師爺道:“沙校尉一出來喝酒,衙門裡便起了火,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嗯!”劉巡撫沉吟著,緩緩點頭。
包間裡秦知縣瞪著兩隻迷茫的眼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包間的門被人叩響了。
“劉大人?呂師爺?”門外的史知縣在叫喚:“你們還在裡面嗎?怎麼把門拴上了?菜來了……”
……
次日,知府衙門裡全衙戒嚴,當差的衙役和雜役都被限制在知府衙門外面。十多名知府衙門裡做事的書吏想要進府衙裡去,也被劉巡撫的親兵攔下了。
知府衙門後院裡,劉巡撫帶著呂師爺,陸同知,黃推官等人繞著後院的空地走了一遍。看著那些被燒得只剩個幾根黑木條做空架子的樓閣,劉巡撫心裡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冒。
好好一座花園似的後衙,就這麼被一把莫名其妙的大火給燒沒了!
陸同知和黃推官陪在身後,一聲不吭。
劉巡撫咬著牙關,暗自做了個決定。
幾人來到知府衙門正堂。依次落坐後,劉巡撫沉聲說道:“此次衙門失火的原因,本官會命按察使司的人過來調查。但調查歸調查,此次大火。也說明知府衙門的防衛力量太薄弱了!本官決定,自今日起,知府衙門的所有防衛,值守,都由本官的親兵營擔任。原來的那些衙役。雜役,統統另行安置。陸同知,這事就交給你來辦!”
陸同知瞪大了眼睛,吃驚地說道:“中丞大人,您所說的另行安置是什麼意思?遣散?”
劉巡撫幽幽地道:“具體怎麼做,陸同知你看著辦。本官很信任陸同知。”
“……是。”陸同知無奈,只得接下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那個知府衙門總捕頭牛輔機,回來了沒有?”劉巡撫又問道。
“回大人的話,”陸同知道:“聽說衙門起火,牛捕頭今日天剛亮便趕回來了。”
“呵呵。大火都熄滅多時了,他才知道趕回來!這樣的捕頭,不要也罷!”劉巡撫冷笑著,森然的目光看著陸同知,黃推官,道:“自即日起,牛輔機降職為普通捕快!”
陸幾知和黃推官都愕然地看著劉巡撫。
黃推官輕咳一聲,迎著劉巡撫審視的目光,輕聲說道:“中丞大人要撤一個衙門捕頭,那也就是中丞大人一句話的事情。下官等都沒意見。只是,下官記得牛輔機原本只是西安府的小捕快,他能夠調到平涼城來當總捕頭,聽說是與三邊總督武之望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中丞大人一句話。撤了牛捕頭,不知道武總督那邊會不會有異議。”
劉巡撫與呂師爺聞言都是一愣。
三邊總督武之望?小小一個平涼知府衙門的捕頭,怎麼還能與朝庭正二品大員,三邊總督扯上關係?
劉巡撫是帶著雄心壯志來陝西當巡撫的,在陝西境內,能管著他的只有一個三邊總督武之望。雖說武總督在朝中大臣的眼裡。是個過氣的總督,但只要朝庭還沒撤掉他一天,他就還是三邊總督,封疆大吏!
為了一個小小的捕頭,而得罪頂頭上司,這買賣極其不划算。
劉巡撫噎了半晌,沉吟著道:“呂師爺,一會你再查清楚,牛捕頭平日的表現怎麼樣。”
劉巡撫在知府衙門正堂裡發了一通虎威,待陸同知和黃推官出去之後,劉巡撫和呂師爺兩人來到劉巡撫的簽押房裡,命親兵們在外守著,兩人關在屋子裡密談。
屋子是原來平涼知府張鳳奇的簽押房。劉巡撫剛來,還沒來得及調整房間,使用的書桌,書桌,茶几,座椅等物件,都是張鳳奇留下來的東西。
劉巡撫和呂師爺隨意地坐著,看上去像是多年的好朋友談心一般。然而談論的事情,卻非常不一般。
“牛捕頭與武總督的關係,你替我查清楚。”劉巡撫說道,隨即又搖頭道:“算了,過兩日我正要去固原州拜會武總督,到時我再親自問武大人吧。”
呂師爺點點頭,擺開彙報的架式,從懷裡掏出一大卷卷宗,朝劉巡撫拱手道:“大人,你讓門下查證平涼府官員考察的事情,門下已經查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