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深莫測,沒臉沒皮的高子林。”
透過洪巡撫憤憤然的描述,許梁才知道,洪巡撫在漢中府境見,竟然遭遇了高子林的兩次暗殺,雖然最終沒讓高子林得逞,但洪巡撫手下的親兵,當真是損失慘重。
對於這個武功高強,卻又毫無高手風範的高子林,許梁也是打心裡犯怵,除了安慰洪巡撫節哀順變之外,實在找不出好點的安慰話語。
洪巡撫苦笑一陣,拋開這個恥辱的話題,擺正神色,朝許梁正色說道:“本官和外邊的幾位大將突然趕到平涼城裡來,想必你也知道了,朝庭新任命的三邊總督到了。”
許梁也擺正態度,沉聲問道:“是誰?”
洪巡撫忽然臉色複雜起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糾結著臉色,緩緩說道:“接替武之望大人的人姓楊名鶴,湖廣常德人士,萬曆三十二年的進士。其人原本是都察院的御史,為人正派,素有清譽。”
許梁認真聽著,半晌,疑惑地問道:“沒了?”
“沒了。”
許梁苦笑道:“楊鶴此人從一個人見人嫌的御史言官,一躍而簡拔為封疆大吏。三邊總督,其人必有過人之處。洪大人你人面廣,地頭熟。就不必賣關子了,再指點指點下官。”
洪巡撫問道:“國忠你還想知道什麼?”
許梁摸著下巴。說道:“如今西北地面上盜匪橫行,民變四起,三邊總督可是要擔負起剿匪平亂重任的,楊總督軍事謀略方面如何?”
洪巡撫想了又想,緩緩說道:“據說……楊總督熟讀兵法,極有主見。”
許梁瞪大眼睛:“據說?”
“據說。”
“據說?!”
“據說!”洪巡撫擺手道:“本官與那楊鶴也不是親戚,知道的不比國忠你多多少。先不扯這些沒用的了,你趕緊準備準備。隨本官和諸位將軍一道前往固原州迎接新總督上任。”
許梁難為情地道:“下官一個小小的地方知府,摻合在你們這些一省高官裡面,去湊份子迎接新總督,不太合適吧?”
洪巡撫笑罵道:“少廢話,總督衙位設在固原州,固原也是你這個平涼知府的轄地,作為東道主,你也不能缺席了。”
許梁無奈,向洪巡撫告了聲罪,將平涼同知陸一發和推官黃道周叫到外面。囑咐了一陣平涼府的事情,首要的便是要訂緊了各州縣修水壩和種植紅薯的進度,又差人回許府告知了家裡頭兩位夫人一聲。換上官服,點齊侍衛,這才又回到二堂,告訴洪巡撫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洪巡撫也不是個囉嗦的人,匯合了許梁便朝外走,與前院的幾位官軍將領們匯合。
出了拱手,洪巡撫忽然想起件事情來,放慢腳步對許梁說道:“有件事情得與國忠你提個醒。”
“大人請講。”許梁道。
“京營總兵王樸前陣子到平涼府來要糧餉,聽說在你手下吃了不少啞巴虧。”洪巡撫說道。“王總兵在本官面前狠狠地告了你一狀,說國忠你怠慢朝庭官兵。剋扣糧餉,抗旨不遵。目無朝庭……”
許梁登時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跳將起來大叫道:“他這是誣衊!陷害!血口噴人!”
“洪大人你千萬別輕信這王八蛋的謠言,他大搖大擺地上下官這來要錢要糧,非是下官壓著不給,下官已經大開倉門,讓王總兵親自去看了!”許梁痛心疾首地叫道:“平涼府實在是窮得連耗子都養不活啊,哪還有餘糧來養京營官兵!”
洪巡撫眯著眼欣賞著許梁在那氣得哇哇大叫,隨意地擺手笑道:“行了,你也別叫屈了。本官與國忠你相識這麼久,多少還是瞭解你的。王樸和京營的那五千老爺兵,本官看著也煩,不稀得搭理他們。王總兵告你的狀,本官壓根就沒理會。”
許梁聽了,立馬一個赤果果的馬屁奉上:“中丞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實乃陝西官員之福哪。”
對於這種毫無營養的馬屁,洪巡撫的耳朵直接過濾掉,看著許梁,洪巡撫規勸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王樸好歹是京營總兵,北京城來的人,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地來幫咱們剿匪,身上還揣了聖旨,說起來也不容易,國忠你就不要與王總兵為難了。一會到了固原州,找機會與王總兵說幾句好話,一笑泯恩仇。”
許梁仔細回想了下,好像知府衙門前院的將領中沒有京營總兵王樸這號人物。
“呃,冒昧地問一句,王總兵現在人在何處?”許梁問道。
洪巡撫頓了頓,道:“王總兵,他,他沒跟我們在一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