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遍,哪裡起火了?”
家丁道:“知府衙門後院起火了!”
許梁聽了,抬腳就往外走,走到前院,鐵頭帶著幾名值守的青衣侍衛也趕了過來。鐵頭指著知府衙方向,道:“少爺,知府衙門這火還挺大的!您看這天都映亮了!”
許梁抬頭朝知府衙門方向的天空看去,果然,那邊大亮,火光伴著黑煙,直衝天際。
“走,去看看!”許梁沉聲道。
一行人接近知府衙門的時候,平涼知府衙門的水龍隊已經趕到,正在往裡同灑水救火,城防營計程車兵在街道兩邊警戒,防止無關人員靠近,知府衙門的三班衙役,正面色惶急地用水桶提水幫助滅火。
知府衙門大外門,陸一發,黃道周兩人早已到了,幾名知府衙門的雜職胥吏圍在兩人身邊,議論紛紛。
不知道是誰咕了一聲:“許大人到了!”
眾官員很快便向許梁圍了過來。
有胥吏問道:“許大人,怎麼回事啊?三更半夜的,府衙怎麼起火了?”
“是啊,火勢這麼大,可別燒死人了!”
許梁聽著,頓時覺得好笑,自己也是接到火情才從家裡趕過來的,又如何能知道好端端的知府衙門裡面怎麼就起了這麼大的火?
許梁見眾官員圍攏在門外,議論紛紛的也不是個事,便大聲說道:“大家也別在這圍著了,有水龍隊在幫著滅火,相信很快便能撲滅的。陸大人,黃大人隨本官進去看看,其他人都散了吧!”
許梁發話,眾官員齊齊應諾,幾個雜職胥吏朝許梁拱手作別。許梁帶著陸一發,黃道周進了知府衙門裡面,來到後院的入口處。
這時後院的火勢已經得到控制,大部分的火焰都已被撲滅,只是後院的房舍一間挨著一間,建得很密,又都是木質結構,極易著火,而且經火燒過之後,所有的房子都有隨時倒塌的可能,是以水龍隊和救火的衙役都沒敢輕易往裡面走。
眾多的救火的衙役當中,平涼捕頭張捕頭尤其激動,一桶一桶地水往著火的房子裡澆,形同顛狂。
許梁詫意地看著他,旁邊有衙役見許梁等三位大人到了,便上前,小聲地稟報道:“大人,這屋子都是府臺大人一家在住,已經找到了兩名被燒得認不出模樣的下人。而且,府臺大人至今尚未找到,看張捕頭惶急的樣子,只怕是凶多吉少。”
許梁等三人互相看了眼,都從各自的眼裡看出驚駭之色。
知府衙門後院,向來是平涼知府張鳳奇和他的家人住著的,三更半夜裡忽然就起了大火,而張知府多半正睡得香甜,如此一想,許梁不禁又驚又喜。
張鳳奇,別被活活燒死了吧?!
儘管心裡存著這般幸災樂禍的想法,然而許梁卻萬萬不能在此時表露出來。許梁驚惶地上前兩步,朝水龍隊的人和衙役們大聲疾呼道:“快都別站著了,快救火!府臺大人還在裡邊呢!快把火滅了進去看看,當心晚了府臺大人可就成烤乳豬了!”
水龍隊和衙役們一聽,忙又加快了滅火速度。
許梁站著,背起了雙手,饒有興趣地看著,絲毫看不見著急的樣子。
平涼推官黃道周看了會,忽然臉色一變,悄悄走近許梁身邊,輕聲道:“大人,這事蹊蹺啊。”
“是挺蹊蹺的!”許梁嘻嘻笑著。
黃道周看了許梁一眼,再次點醒道:“知府衙門建衙二百餘年,甚少著火,這大人您昨天剛回來,府衙後院就突然燃起了大火,還燒死了人,張知府也生死未卜……”
許梁的笑意頓時就僵在了臉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