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冷笑著看著牛二。
牛二頭上,臉上不停地冒虛汗,迎著許梁嘲諷的目光,牛二哆哆嗦嗦地道:“巡撫大人,小的,小的在慶陽城裡有個相好,我在相好的那裡存了些錢……”
許梁嘲諷地看著他,問道:“說清楚,一些錢,是多少錢?”
“大概有兩三千兩吧……”
“大概?”許梁喝問道:“本官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牛二心神一顫,忙快速地叫道:“一共是三千八百七十四兩。”
許梁輕笑一聲,道:“看看,牛二兄對自己的家底還是很清楚的嘛。”說罷,許梁拍拍手,對牛二親切地道:“好了,恭喜牛二兄,你的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我的人會帶你去你那相好的那裡取錢的,如果你敢騙本官,哼哼,結果你很清楚的哦!”
牛二又驚又懼地看著許梁。
許梁輕鬆地揮揮手,道:“把牛二兄帶下去,換下一個。”
牛二被帶了下去。趁著下一個民軍首領被帶進來的空檔,曹文詔一臉譏諷地看著許梁,道:“難以想象,堂堂陝西巡撫。也會幹出這種搜刮降兵錢財的事情!”
許梁不以為忤,反倒處之泰然,瞥了眼曹文詔。許梁道:“看來曹將軍對本官的認識還是太膚淺了,你看我是個文官。便想當然的以為我許梁是個文弱書生!其實你跟本官接觸久了便會發現,我許梁非但跟書生沾不上邊,有時候做出的事情,會比土匪還要土匪。本官的真面目如此坦誠地展現在曹將軍面前,還是希望曹將軍到時候不會太過驚訝。”
曹文詔沒料到許梁會如此直白,話說得如此入骨,不由一陣語塞,良久。他長嘆一聲,憂慮地說道:“許大人,你這樣子,就不怕給自己招來禍事嗎?”
許梁聽了,彷彿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樣,仰天大笑,反問道:“曹將軍所指的禍事是指什麼?朝庭的貶斥?還是錦衣衛,東廠的暗殺?我告訴你,我許梁要是怕了,這會兒墳頭的草都該一丈高了!”
接下來。許梁不再理會曹文詔,挨個把十二個投降的民軍首領都帶進來進行了類似的交流。一個下午的時間,十二名投降的首領個個哭喪著臉。許梁卻是一身輕鬆。
晚上在屋裡用餐時,追下山去的羅汝才派人上山回報軍情。王自用和王二柱兩兄弟帶了約摸七八千人,沿小道下山,恰被山下負責圍困的漢中守備賀虎臣攔截住,王自用帶人衝了幾次,都沒能衝破賀虎臣的阻攔,加上羅汝才的平涼兵從山上追下來,與山下的賀虎臣的軍隊對王自用形成包圍。
雙方廝殺一陣,王自用雖然還仗著手下剩下的兩三千人。還在那做困獸之鬥,但兵敗是遲早的事情。
得到訊息之後。許梁便知道王自用雖然還沒抓到,但已基本上形同死人。揮手讓報信計程車兵退下。許梁對王啟年說道:“啟年,山上歸降的那一萬多民軍,你帶人給我仔細盤查,特別是那些頭目,首領一類的人,一定要把他們身上最後一塊銅板都給我榨出來。”
許梁惡狠狠的道:“那些能夠識相,積極掏家底的頭目,首領,得到他們的錢財之後,便放他們一條生路。”
王啟年答應著,然後詢問道:“大人,那萬一有的頭目,首領確實沒有錢該怎麼辦?呃,還有,是不是該有個標準,出多少錢算是能活命的那一類?”
許梁想了想,道:“凡是出銀五百兩以上的,都可以網外一面,放一條生路。五百兩以下的嘛,那就沒辦法了,統統給我殺了。”
“是。”王啟年應下了。
一邊的曹文詔看得冷笑數聲,問道:“巡撫大人,我記得咱們大明朝二百兩銀子便能改斬刑為流放,你這價碼標得未免太高了吧?”
許梁不屑地撇嘴道:“作為一個造反的民軍首領,如果連五百兩銀子都攢不下來,那他還有什麼臉面造反?不如干脆死了算了!”
“呃……”曹文詔無語了。
王啟年又問道:“大人,那剩下的那些普通士兵怎麼處理?”
許梁沉吟著說道:“普通的民軍士兵嘛,那些新加入民軍的,可以接收他們為梁軍新兵。至於那些造反時間一年以上,投降了又反叛的老兵油子,那就沒有絲毫利用價值了,搜刮完錢財之後,便挖坑埋了吧。”
王啟年聽了,愣愣地點頭。
賀人龍哈哈大笑道:“巡撫大人,您這對付民軍的辦法好,回頭末將也得學著做。”
許梁淡淡地一笑,招呼幾人喝酒吃菜,說道:“今日我軍大獲全勝,諸位今晚好生歇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