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院裡,馮素琴一早便收拾妥當了,等在別院的前院裡。在等待宮裡的懿安皇后鳳駕到來的時間裡,馮素琴不止一次問身後的丫環柔兒:“柔兒,城外都安排妥當了嗎?”
柔兒輕笑道:“夫人放心,燕七掌櫃三天前便安排妥當了,咱們這裡接上張娘娘,出了內城,一旦進了白馬寺躲開了錦衣衛和東廠的眼線,燕掌櫃安排的青衣衛便接引夫人從寺廟面小門走,坐馬車出城,先到通州,然後坐船出海,到了山東地界再轉馬車,然後一路往西,順利的話,十幾天之後便到了陝西了。”
馮素琴聽了,心稍微放了下來,然後想到要利用懿安皇后張嫣,心中便有些不忍,嘆道:“只是這回,卻要利用張娘娘,唉,娘娘視我情同姐妹,如今我倒要利用她的身份,想來真是對不住她。”
柔兒便勸道:“夫人,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老爺從陝西來信,您也看到了,眼下朝庭跟老爺的關係如此緊張,夫人呆在東江別院,實在及危險了。還是儘早回到陝西,與老爺團聚為好。”
馮素琴想了想,嘆道:“是啊,也只好對不住張娘娘了。”兩人在院子裡枯等了一會,馮素琴又不放心地問道:“從山東到陝西,一路路途遙遠,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柔兒輕笑,“夫人儘管放心好了。從山東到陝西這一路上,都有葛喬葛掌櫃安排的人馬沿途護送,除非遇上大隊的軍隊,否則的話,沒人敢打咱們的主意。”
馮素琴便點點頭,腦中回想一陣逃出京師,返回陝西的路途,想了一陣,終於沒有疑問,當下安心了不少。
終於聽得門外有了動靜,馮素琴和柔兒便出了別院大門,準備去迎一迎即將到來的懿安皇后張嫣。
出了大門,迎面便看到一名黃衣太監手裡託著一物,身後跟著兩名小太監和幾名宮庭侍衛,再往後,才是懿安皇后張嫣的馬車。
馮素琴只當這三名太監也是張娘娘的隨從,不以為意,徑直往馬車方向靠近,不料,那黃衣太監竟然擋在了馮素琴面前,拂塵一擺,沉聲道:“這位可是陝西巡撫許大人的夫人馮氏?”
馮素琴微微一愣,點頭道:“我是。”
太監笑了笑,唰地展開手中的物件,黃澄澄的,居然是卷聖旨:“許馮氏接旨!”
馮素琴和柔兒都愣了,呆立了一會,在太監的一再示意下,馮素琴才茫然地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陝西巡撫許梁之妻,馮氏,賢良聰慧……”
太監的中性聲音抑揚頓挫,聽上去倒有些美感,然後聽到馮素琴耳朵裡,不異於一聲炸雷:轉眼之間,馮素琴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躍而成為皇帝欽封的正四品誥命夫人!只是,這陪讀慈慶宮,又是什麼東東?!
柔兒瞪大了眼睛,一眾東江別院的侍衛也有些茫然失措。
直到傳旨太監說了第三遍:“恭喜許夫人了!”
馮素琴才緩過神來,尷尬地太監笑笑,許府大夫人的頭腦才算發揮點作用,朝身後瞪大了眼珠子的柔兒道:“柔兒。”
柔兒反映過來,上前遞給傳旨太監一錠足足十兩的銀元寶,頓時把傳旨太監樂得眉開眼笑,忙作揖道:“多謝夫人。”說罷,一揮手命人把四品誥命夫人的禮服以及皇帝的一些賞賜傳了過來。
馮素琴命人收了。
這時,懿安皇后張嫣從馬車上走下來,笑吟吟地到了馮素琴身邊,拉著馮素琴的手道:“馮妹妹,原本今日哀家是打算陪你一道去白馬寺進香的,只是皇上突然降了聖旨,封了妹妹作誥命。哀家臨出宮時,周皇上便吩咐過,讓哀家接了妹妹一道進宮去。”
馮素琴儘管心中驚訝,這個時候倒也強作應付,強笑道:“皇恩浩蕩,我是該進宮去叩謝天恩的。”
張嫣笑道:“皇上只是降了聖旨,只是朝中女官向來由周皇后打理,妹妹隨哀家進宮拜謝周皇后便是。”
馮素琴無奈,想著該如何推託,便道:“那娘娘便稍等片刻,待素琴換了誥命禮服,再命人去準備馬車……”
張嫣輕笑著,搖頭道:“不必這麼麻煩,如今妹妹既已封誥命,儘可隨哀家同坐一輛馬車。至於誥命禮服嘛,待到了哀家的慈慶宮再換不遲。”說著,張嫣欣喜地拍掌說道:“方才聖旨上也說了,日後妹妹是要住在慈慶宮陪讀的,說起來,咱們認識這麼久,哀家還沒有領你去好好看一看慈慶宮,今日咱們便去仔細看看,妹妹相中了那間屋子,哀家儘可作主,賜與你了。”
馮素琴瞪大了眼珠子,愣了半晌,才弱弱地問道:“娘娘,聖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