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見禮。
馮素琴與樑子期也早就認識,雙方客氣幾句,馮素琴便朝一旁的張嫣介紹道:“樑子期,快來拜見懿安娘娘。”
樑子期將目光落到張嫣身上之時,不由怔住了,心中急跳,頓時有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樑子期身為涇州梁家的大公子,自認見過的美女無數,然而無論他曾經見過的哪一個,都比不上眼前這位。
張嫣貴為前朝皇后,舉手投足間盡顯華貴之氣,加上張嫣年紀不過三十,膚色雪白,體態端莊,雖是一身不引人注意的尋常服飾,那種成熟嫵媚,卻是深入骨髓的。
梁大公子一時間幾乎把魂都丟沒了,痴痴地盯著張嫣。
張嫣見眼前的男子居然如此無禮地直盯著自己看,一時間也有些羞惱。
“大膽!見了懿安娘娘,還不跪下!”張嫣羞惱,身邊的大宮女如兒卻是護主心切,立馬站出來大聲喝斥。
經如兒一聲斷喝,終算將樑子期從痴迷中清醒過來。樑子期一清醒,便見周邊的馮素琴,許梁,樓仙兒一臉怪異地的看向自己,而眼前的懿安皇后一臉羞惱,身邊一名丫環對他怒目而視。
樑子期回想起自己剛才的狀態,頓時羞愧得滿面通紅,慌忙低下頭,朝張嫣見禮:“草民不知娘娘駕到,不敬之處,還請恕罪!”邊說著,頭都快低到胳肢窩了。
張嫣儘管羞惱,但周邊許梁和馮素琴等人眼睜睜地看著,而且看樣子,這個樑子期,與許府的關係非淺,張嫣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淡淡地說了一句:“梁公子言重了。”說罷,便走到馮素琴身邊。
許梁神色怪異地在樑子期身上看了好幾眼,然後哈哈一笑,朝馮素琴說道:“娘子,這皂膏廠看也看了,問也問了,查帳的事情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忙得完的。陪著你們在這站了許久,咱們是不是找個地方歇歇腳,喝喝茶,順便把午飯給解決了?”
馮素琴俏巧地白了許梁一眼,嗔怪道:“相公,你好歹是男兒身,怎的連我們女人都比不過?方才我和張娘娘可是走了大半個上午,我們都沒有說累,你怎麼就先累了?再說這裡是城郊,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上哪裡去吃午飯去?”
許梁對於馮素琴的嗔怒,絲毫不以為意,朝樑子期一陣怪笑,“這個娘子就不用擔心了,此地樑子期經常來,樑子期負責找個能夠喝茶吃飯的地方,應當不是什麼難事。”
話題扯到樑子期身上,眾人便將目光落到樑子期身上。
樑子期正臉色微紅地偷偷打量張嫣,忽見眾人都看著自己,忙一整神色,正色說道:“許兄說得極是。吃飯這種小事,包在我身上。只是,村野之地,尋常菜餚怕是難以滿足張娘娘的口味?呃,不知道娘娘對此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樑子期說著,卻是把目光看向張嫣,表情誠肯無比,問道:“娘娘久居京師,尋常菜色怕是吃不習慣的。得容我好好想一想……”
張嫣愕然地看著他,許梁等人也很詫異。
倒是一旁的大宮女如兒聽了,雙手叉腰,氣不打一處來,沉聲喝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吃飯是巡撫大人的提議,你怎麼反倒問起咱們娘娘來了?!”
樑子期陪著笑臉,“這位姐姐說得是,我這不是擔心娘娘吃不慣咱們這裡的菜嗎?”
如兒冷哼一聲:“娘娘對吃的沒有什麼講究,只要清淡一些便成。”
樑子期臉色恍然,歡欣鼓舞:“原來娘娘喜歡清淡,這好辦,本公子忽然想到一個地方,諸位請隨我來!”
樑子期帶路,諸人也沒有什麼意見,隨即一行人在離著皂膏廠二里遠的一戶農莊裡,吃了一頓鄉間午飯。席間,樑子期做足了地主的架式,對張嫣頻頻獻殷勤。
自皂膏廠回來之後,過了兩天,馮素琴和張嫣兩人便動身前往固原。許梁無論是對於洪承疇,還是許常昆夫婦,都沒有什麼好感,便沒有陪同前去。而是留在平涼府的許宅。
一天上午,許梁正在書房裡看書,一名許宅的下人便走進來,朝許梁拱手道:“老爺,涇州梁公子來了。”
許梁抬頭,愕然:“樑子期?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小的不知。”下人回道。
許梁便放下書本,從書房裡走出來,到了前院,看見樑子期不由又是一怔。
樑子期一襲錦衣,長袖飄飄,手中一把描金摺扇,擺在胸前輕輕開合,下巴微臺,眼睛略向上,看向空中,那種憑欄仰望的造型簡直土得掉渣。
許梁轉念一想,聯想到樑子期近期的怪異舉動,心中略有猜測,隨即嘖嘖怪叫:“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