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朝會,吏部和兵部的幾位主事又為了一些鎖事在朝堂上吵,崇禎皇帝氣憤地啪著桌子喝罵,卻也收效甚微。
這種情況落到徐閣老眼裡,越發堅定了徐閣老心裡的某個決定。
正常地散會,退朝,徐閣老回到內閣值房,由於首輔周延儒呆在家裡等著皇帝批准他的請辭,並沒有在內閣,偌大一座內閣值房,便只有徐光啟和溫體仁兩人。
徐閣老關注著溫體仁房內,見一名受溫體仁召喚的工部主事從溫體仁值房裡出來,徐閣老便走了進去。
溫體仁乍見徐閣老進來,很是驚奇。溫體仁自己都不清楚自什麼時候起,徐閣老便逐漸跟首輔周延儒走得很近,而對自己,卻是漸漸疏遠了。想想看,徐閣老上一回進自己的值房,還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吧。
客氣地泡茶,端到徐閣老面前,溫體仁客氣地拱手:“次輔大人到來,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徐閣老看著溫體仁臉上裝出來的假得要死的笑容,恨不得一拳砸了過去。然而想到朝庭的情況和自己的計劃,徐閣老便生生忍住了這個誘人的衝動。看了看門外,見一名藍袍小官員在值房門口探頭探腦,徐閣老便走了過去,警告似地看了那小官員一眼,便砰的一聲關嚴實了值房的門,然後走回來,坐到溫體仁面前。
溫體仁也有些不安,怔怔地看著徐閣老,強笑道:“徐閣老有話就請直接吩咐,關門做什麼?”
徐閣老道:“防止隔牆有耳。”說罷打量眼溫體仁,心裡深深地嘆息一聲:為什麼自己看溫體仁是越看越討厭,而崇禎皇帝卻對溫體仁很是滿意?難道皇帝的品味當真與自己大大不相同?
徐閣老盯著溫體仁,沉聲道:“溫閣老,此地沒有外人,有些話老夫得與你當面說清楚比較好。”
溫體仁心中突突直跳,拱手道:“徐閣老請講。”
徐閣老想了想,道:“如今山西民軍猖狂,肆意攻打山西城池。而山西官兵兵力不足,左良玉手腕受傷,什麼時候恢復也不好說,曹總兵倒是能打,卻奈何手下沒有多少兵力,以那兩三千兵去對付近十萬民軍,也是杯水車薪,於事無補。”
溫體仁聽著,眨眨眼睛,暗道:這些事情我也知道,徐閣老專程跑來跟我廢話是什麼意思?
“徐閣老,您方才說的那些都是實情,溫某也都知道。”溫體仁苦著臉說道:“然而山西局勢如此,朝庭暫時抽不出兵力出來,這些情況溫某知道,相信徐閣老也知道。前些天陛下專程召薊遼總督孫承宗回來說這些事情,當時孫承宗便說了,遼東戰局也很緊張,抽調不出多餘的兵力出來。這些情況,你我都是知道的。呃……閣老今日特意跟溫某說這些事情,莫非徐閣老您想到什麼多少解決的辦法?”
溫體仁到底是當了多年的官,心思靈敏,轉眼間便猜到了徐閣老的來意。
徐閣老沉吟一陣,沉聲說道:“辦法,老夫倒是與孫閣老一起參詳了一個。”
“溫某洗耳恭聽。”
徐閣老便沉聲說道:“山西的亂局,朝庭不能不管。然而朝庭的難處我們也都知道。即然遼東調不出兵來,眼下能夠解決的辦法便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調陝西的兵進山西。”
溫體仁聽到陝西二字,便想到許梁,臉色便陰沉下來,看著徐閣老,失笑道:“閣老真會出主意。陝西巡撫許梁率三四萬兵馬在山西省內逛了一圈,然後搜刮了山西諸官府許多物資便拍拍屁股,丟下山西的亂局,回長安去了。這件事情,全朝庭都知道了。現在閣老居然還想讓許梁這廝出兵山西?你覺得這事可能嗎?”
徐閣老對溫體仁的譏諷不以為意,耐心地解釋道:“溫閣老,許梁本人雖然囂張,目無王法,但本人卻極為重情重義,坦護屬下。上次他率軍入山西,出工不出力,那是因為山西巡撫呂志高原本跟許梁便極為不對路。加上山西巡撫呂志高那個蠢貨,由於太原戰事的失利,居然全盤怪到許梁頭上,這才引發了許梁扣押山西巡撫的惡性事件。咳咳,前兩天老夫與孫承宗商議了許久,針對許梁的情況,針對性地制定了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溫體仁神情嚴肅起來,上次孫承宗進京,徐閣老單獨見了孫承宗,這件事情溫體仁是知道的。現在徐閣老卻說他與孫承宗商議出了一個計劃,而自己這內閣大臣,居然毫不知情!
徐閣老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溫體仁的臉色有多難看了,徐徐說道:“我和孫閣老都認為,山西的亂局想要徹底解決,還是要落到陝西巡撫許梁頭上。現在許梁拒絕出兵,那是因為山西的亂局與許梁毫無關聯,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