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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四章 欺人太甚

平涼同知黃道周報上來的。信中說了三件事情:一是早有三月初的時候,三邊總督楊鶴視察平涼府,見平涼府的井鹽交易很是雜亂,特意上奏提請在平涼設立鹽運使司,管理陝西一地的井鹽生意。而在三月中的時候,崇禎皇帝居然准奏了。

楊鶴設立鹽運使司,規範管理井鹽生意是假,要從井鹽生意中分一杯羹倒是真的。一直以來,陝西的井鹽生意都由梁記和涇州梁家把持著,其中巨大的利潤,楊總督看在眼裡,讒在心裡,只是以前許梁還在陝西當參政,平涼府一系官員又是以許梁馬首是瞻,是以楊總督雖然眼讒,卻也不敢逼迫太急。如今許梁已在京師任了光祿寺卿,從此與陝西官場山水相隔,楊總督便沒了顧慮,開始伸手了!

而另一件事情卻更為要命。隨著楊鶴在西北的民軍招撫工作順利進行,西北作亂的民軍大部分已被楊總督順利收編。然後,楊總督便藉口西北情勢太平,防衛兵力過剩的理由,大肆縮減境內地方軍隊的軍費和編制。其中,尤其對平涼,固原,鳳翔三地的遊擊軍縮減最狠。

平涼副總兵戴風謹記著許梁的交代,儘可能不在正面與楊總督起衝突。這一個月來忍氣吞聲,咬著牙將手中的兵力縮減了近一半,裁下來的兩萬多人便分派到各個軍屯基地。

然而。楊總督更狠的殺招終於來了。前幾天,楊總督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朝庭遞交了一份奏摺,言稱平涼府遠離邊關,城內駐軍既有平涼總兵營,又有平涼遊擊軍營,防衛過剩,造成平涼府軍費負擔過重,提請裁撤平涼總兵營,只保留平涼遊擊軍營的編制!

這便是要將戴風的那支軍隊番號徹底取消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是可忍。孰不可忍!戴風終於忍不住了,他在朝中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商量,只得寫急信向遠在京師的許梁求援。

形勢萬分危急,許梁臉色很難看。原本以為自己吩咐留守在陝西的嫡系能夠保持克制,儘可能配合楊總督的工作,便多少能夠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沒想到自己離開之後,楊總督卻變本加厲,不把許梁的勢力從陝西連根拔起,誓不罷休!

還是太仁慈了啊!許梁心中暗歎。

盯著鐵頭,沉聲問道:“楊鶴的那份奏摺到了京城沒有?”

鐵頭道:“少爺。戴將軍得到訊息的時候已經晚了一步,再送急信進京,這期間。以朝庭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楊鶴的摺子幾天前就應當到了通政司了。”

許梁在屋裡焦急地踱著步子,沉吟著道:“這麼大的事情,朝中卻沒有任何訊息傳出來,那便說明,這份摺子還沒有得到陛下的批覆。”

許梁跺腳道:“只是現在我在京裡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這事卻棘手得緊!”又吩咐鐵頭密切注意京裡的動靜。

這麼大的事情,如果有訊息,兵部應當是知情的。儘管天色已經全黑了,許梁卻叫上馬車。趕往兵部侍郎孫元化的府中。

孫府裡,孫元化對於許梁深夜造訪。很是詫異。熱情地招呼許梁就座,讓老家人泡好茶水招待。孫元化便笑著問道:“許兄,深夜造訪,所為何事?”

許梁心中著急,便省了客套,徑直問道:“孫兄,三邊總督楊鶴幾天前向朝庭上了一道裁撤平涼總兵營的摺子,這事你知道嗎?”

孫元化吃了一驚,道:“還有這種事情?這,我還沒聽說過。不過,似這等軍機大事,必然是要經過內閣同意的。”

孫元化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替你去問問老師,他如今是東閣大學士,應當知情。”

許梁拱手道:“如此,便多謝了。”

孫元化想了想,便朝許梁建議道:“許兄,你與三邊總督楊鶴的矛盾,為兄也略有耳聞。如今你遠在京師,楊鶴貴為三邊總督,若想要對你的人動手,防不甚防。以為兄之見,與期被動防守,不如主動避退。”

許梁把眼一瞪,氣憤地道:“就不能主動出擊嗎?”

孫元化搖頭笑道:“許兄又說胡塗話了。如今三邊總督楊鶴在西北招撫順利,甚得陛下賞識,你想主動出擊?只怕陛下第一個便要治你個構陷忠臣之罪。”

許梁神情沮喪,垂著頭道:“可恨楊鶴鋒芒太盛,不然我非得把他拉下馬不可!”隨即悻悻地嘆道:“楊鶴欺人太甚,一口氣裁了我梁軍近三萬兵馬。可憐我梁兵近三萬人,被逼得下地種田。”

孫元化聽得,神色一動,緩緩說道:“許兄是為沒法安置被裁下的梁軍將士犯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