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梁點點頭,讚道:“紀律嚴明乃立軍之根本,賀將軍帶兵有方哪。”
賀虎臣道:“許大人過獎了。”
許梁與賀虎臣寒暄兩句,便告辭出來,繼續往梁軍營地走。路上,許梁沉聲對司馬求道說道:“司馬將軍,紀律嚴明,賞罰分明乃梁軍立軍的根本所在。方才的事情給我提了個醒,咱們這一路上走來,你要特別注意梁軍的紀律問題,沒有軍令,膽敢襲擾沿途百姓者,嚴懲不殆!”
司馬求道知道許梁說這句話的嚴重性,便沉聲應道:“是!末將明白。”
鐵頭插嘴道:“少爺……”
許梁瞪了他一眼。
鐵頭忙改口道:“大將軍,咱們這都走了十多天了,才到河北。等咱們大軍趕到京城的時候,還能看到敵兵的影子嗎?”
許梁沉默一會,說道:“咱們一路走來,並沒有接到京師已經轉危為安的訊息。想來京師的形式還是不容樂觀吧。”
入夜,黃道周帶兵籌集糧草回營之後,中軍大帳突然擊鼓聚將。
許梁等人忙趕到中軍大帳。
延綏巡撫洪承疇的臉色陰沉得嚇人,待許梁等人落座之後,洪承疇用低沈周的聲音嘆道:“本官接到最新的訊息。十二月初一那天,陛下已經下旨將袁督師索拿下了詔獄了!”
“啊?”帳中諸人驚得嘴都合不攏。許梁更是一付難以置信的樣子,看向洪承疇。問道:“中丞,袁督師乃是遼東軍的主帥。如今京師敵兵未退,臨陣撤換一軍主帥,這可是兵家大忌!”
洪承疇嘆息不已。
黃道周哆嗦著嘴唇問道:“陛下降罪袁督師,可曾說理由?”
洪承疇看了眾人一眼,沉痛地道:“理由有三:擅殺皮島總兵毛文龍,縱容敵兵長驅直入京師要地,發炮擊傷山海關總兵滿桂。”
許梁等人聽了,目瞪口呆地看著洪承疇。黃道周氣憤的道:“這,這都什麼爛理由,除了縱容敵兵襲擾京師要地這一條還勉強說得過去之外。那斬殺毛文龍,那是今年六月份的事情,與京師被圍八杆子打不著。至於發炮擊傷滿桂,這,這又從何說起,難道袁督師瘋了不成?”
洪承疇沉默一會,長嘆一聲,道:“不管怎麼說。袁督師被拿下,那已經是事實了。”
“自毀長城,自毀長城哪!”黃道周捶胸頓足地叫道。
許梁見狀。沉聲喝道:“黃道周!大人面前,不得放肆!”
黃道周醒悟過來,見司馬求道,賀虎臣,洪承疇都神色怪異地看著自己,忙閉上嘴不說了。只是臉色卻漲得通紅。
“好了,”洪承疇說道:“袁督師出事了,京城肯定亂成一鍋粥了。咱們這支勤王軍隊,須得抓緊行程。儘早趕到北京城!”
眾人得了洪承疇的軍令,走出帳外。各自回營準備拔營事宜。許梁見黃道周還抿著嘴唇,一付心氣不順的樣子。便拍了拍他的肩,將黃道周引到自己的馬車上,兩人相對而坐。
許梁責備道:“道周,當今陛下雖然年輕,但向來乾坤獨斷,你今日的感慨大大不妥!往後要注意了。”
黃道周勉強地笑道:“幸虧大人提醒,下官才沒犯下大錯。只是,大人,難道你就不覺得陛下這樣處置袁督師,太過武斷任性了嗎?”
許梁沉默一陣,道:“聖心難測,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黃道周愕然地看著許梁,撇嘴道:“大人不願意說就算了。”
許梁嘆了口氣,看著黃道周,語重心長地道:“道周哪,非是我不願意說,而是袁督師下獄的訊息,我也只聽了個大概,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興許其中又有什麼咱們不知道的隱情呢。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黃道周咕噥一聲,許大人又在說他聽不懂的言論了。
叮囑黃道周幾句,將他打發出去,許梁便陷入了沉思。對於袁督師下獄的事情,許梁沒有太多的興趣去分析。然而袁督師下獄的第一個理由,擅殺皮島總兵毛文龍這件事情卻提醒了許梁,按照魏忠賢彌留之際帶給自己的說法,五部羊皮金剛經有就一部在皮島總兵毛文龍手中。那麼,袁崇煥殺了毛文龍,而現在祟禎又抓了袁崇煥,這毛文龍手上的經書會落到誰的手上?
九邊之一,西北重鎮榆林城內。
三邊總督楊鶴巡視邊防到了此地。當夜月明星稀,三邊總督楊鶴身披一件灰色披風,登上重兵守衛的榆林城樓上,目光眺望著北方天際。
師爺宋時文尋著楊總督的足跡也登上了城樓,見著楊總督,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