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三邊總督,卻有特別的意思。”他朝北邊一指,道:“在陛下的心中,朝庭的心腹大患,必是遼東。是以陛下自登基日起,所有的的工作重心都放到了遼東。西邊雖亂,但尚未傷及到朝庭的根本,陛下和內閣大臣們對於西邊的亂局,唯一的要求便是一個穩字。武之望也有,楊鶴也罷,只要讓西邊做到一個穩字,這三邊總督便算是合格的。”
徐光啟見許梁正在消化這些話的意思,便接著點醒道:“許梁,你如今是陝西參政,領漢中道事務,眼界要長遠一些。我知道你對楊總督的招安民軍的事情,一向是嗤之以鼻,不悄一顧。然而老夫今日要告訴你,透過半年來的招撫政策,活躍在西北的各路民軍首領,十成倒去了七成。將近一半以上的州府恢復了安定的局面,這些事情,朝庭都是知道的,陛下對於楊總督取得的成績,也是相當滿意的。”
許梁愣了愣,對於楊總督的招安政策,老實說,許梁到現在都是持否定態度的,而且許梁多少還知道楊總督之所以在招安事業上取得重大突破的原因。那朝庭撥付的近十萬兩銀子,還有從西北各名六望族。皇親國戚手中籠來的捐獻銀兩,七七八八加起來,居然也有近十五萬兩之多。楊總督的招安事業,基本上都是用銀子一路買出來的。
許梁嗤笑一聲:“楊總督當真是好本事。只是如果沒有朝庭撥付的十萬兩銀兩。不知道楊總督的招安事業是否也能像現在這樣成功?”
徐光啟看了許梁一眼,眼神很是無奈,緩緩說道:“許梁,不管楊總督用的是什麼法子,招安也好。鎮壓也罷,只要能夠讓西邊地面上安定下來,在朝臣和陛下的眼中,楊總督便是立下大功的。陛下乾坤獨斷,要的不是手段而是結果。如今楊總督在陛下的心中,已然劃入到了功臣一類,聖眷不淺,楊總督在朝庭中的份量,便日益加重了。”
許梁心中一突,忽然感到一陣心慌。猛然問道:“徐大人,前陣子洪承疇突然調任延綏巡撫,這是不是楊總督的意思?”
徐光啟目不錢凝,緊盯著許梁,緩緩點頭道:“不錯。這也是老夫此次特意趕來陝西的原因之一。”
“什麼?”許梁驚叫起來,看著徐光啟,道:“大人之所以選擇到陝西來當主考官,居然跟洪大人的調離有關?”
徐光啟搖頭,一手指著許梁,鄭重地道:“不。老夫來此,主要是跟你有關。”
許梁更是大吃一驚,指著自己,猶自不相信。結結巴巴地道“跟我有……關?”
徐光啟忽然站起身,也不管水面上的浮標不停的晃動,揹負雙手,看著許梁沉聲說道:“許梁,你可知道,自楊總督順利地將洪承疇從陝西巡撫的位置上挪走之後。楊總督緊接著向朝庭上了一道關於你的摺子。”
許梁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能夠讓徐光啟如此鄭重地說出來的事情,定然不是什麼小事情,許梁道:“能夠勞動楊總督特意上折請奏的事情,定然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徐光啟緩緩點頭,道:“楊總督向陛下建言,隨著西北各地作亂民軍歸順朝庭,西北局勢日益安穩,為了減輕百姓負擔,建議裁撤部分軍營編制,其中就包括了平涼總兵營和梁軍編制。”
啪,許梁猛起站起,臉色變幻不定,咬牙切齒地問道:“那陛下是什麼態度?”
徐光啟朝許梁擺手,示意許梁稍安勿燥,緩和下語氣,說道:“對於楊總督的建議,陛下尚在兩可之間。”
哦,那就好許梁稍稍放下心來,只要崇禎皇帝沒有當場同意,降下裁軍聖旨,那事情便還有挽回的餘地。要知道梁軍是許梁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沒有了梁軍,許梁便缺了最大的倚仗。
“不過,”徐光啟的話又讓許梁心都提了起來,徐光啟道:“依照陛下對楊總督恩寵日盛的趨勢,即便陛下此番不會答應,只要楊總督堅持上書,陛下總歸還是會同意的。許梁,對於這一點,你要提前做好思想準備。”
許梁的臉色有些發白,苦澀地看著徐光啟,拱手道:“下官知道了。”隨即想到徐光啟如此鄭重地向自己通報這些事情,這其中的示好之意,許梁不能裝作沒看見,便又道:“徐大人對下官的迴護之情,下官永記在心。”
“唔,許梁你有準備就好。”徐光啟讚賞地看著許梁,眼光閃爍,又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上回許梁你獻給陛下的飛鷹炮製造圖紙,老夫仔細研讀一番,尚有許多看不明白的地方,今日時辰尚早,不如許梁你再向老夫解惑一番?”
許梁心中早已讓徐光啟帶來的訊息攪得一團亂麻,並沒有傳授知識的心情,況且許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