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心中為自己的眼光佩服不已。梁家與許府的合作,自許梁剛上任鎮原知縣時便已開始,至今歷經兩年多,許梁的官兒越當越大,梁家的事業也就蒸蒸日上。
且不說梁家的米糧生意,單是與許府合作的皂膏,井鹽生意,每月便給梁家帶來豐厚的收益。梁隱先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眼光,這次,也不會例外。
許梁在平涼城內呆了數日,待平涼蜂窩煤工廠開始動工建設的時候,許梁才帶人返回漢中府。
回到漢中道衙門,屁股尚未坐熱,漢中知府宋朝度便一臉恭維的笑容出現在許梁面前。
“大人離衙數日,下官這心裡便像沒了主心骨一樣。日盼夜盼,總算把大人您盼回來了。”宋朝度的恭敬之色不似作偽,而且比之以前更加恭敬。這讓許梁暗自詫意。
幾天不見,宋知府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尊敬上官了?許梁心中有疑問,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宋知府禮節這麼周到,許梁便只好打起笑臉應付著。
宋知府先是代表漢中府各級官府衙門,讚歎了一番梁記礦業製作的蜂窩煤如何好用。然後又恭喜了梁記礦業的生意逐漸紅火,最後挑了幾件漢中府的公事,與許梁稟報一番。詢問了許梁的意見之後,便恭敬地告辭。
漢中道二堂門口。許梁指著宋知府離去的背影,問王啟年道:“啟年,這宋知府今日囉嗦了這麼多,可把我弄糊塗了,他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王啟年想了想,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朝許梁拱手道:“主公,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宋知府這是急著來向大人示好來了。”
許梁奇怪地道:“以往這宋朝度便敢敷衍本官嗎?”
王啟年輕笑道:“主公,這次不一樣,您率梁軍進固原城的事情,雖然訊息封鎖了,但多少還是有一些流傳出來的。此次下官回到漢中道,宋知府對下官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許梁暗道,還有這種好事?原本許梁率梁軍圍困總督府,那是向三邊總督楊鶴示威來的,而最後的效果也很滿意,楊總督不但當場寫了奏摺呈送朝庭。而且還保證從此與許梁井水不犯河水。而雖然整個固原城當時已被梁軍層層圍住,但許梁入城兵圍三邊總督府的細節,多少還是讓有心人知道了一些的。
雖然總督府對外公佈的訊息是有民軍攻入固原城。許梁率梁軍入城是來平亂來的。但這種瞎話,有幾人願意相信?
許梁便暗自冷笑,大明朝的官場,多的是這種欺軟怕硬的角色。
許梁轉身進了屋子,王啟年亦步亦趨地跟了進來。許梁問道:“啟年,我讓你打聽的事情,你打聽得怎麼樣了?”
當初在西安府,許梁想用煤礦一成的乾股收陝西鎮守太監胡鋼,結果胡公公硬是不予理會。當場拂袖而去。這讓許梁感覺好沒面子,不即便讓王啟年留在西安府打聽胡公公的訊息。
王啟年聽了。忙一整神色,拿出彙報工作的神色。道:“主公,要說這鎮守太監胡公公,確也是位有故事的人。他原本是宮裡御馬監的一名管事太監,由於身形槐梧,加上手底下也真有些功夫,原本在御馬監也有些地位。只是魏公公當政的時候,不小心與魏公公頂撞了幾句,這才被魏公公記恨,發配到陝西來當個鎮守太監。”
王啟年下面不說,許梁也能猜到,大明朝各地的鎮守太監,也分富地和窮地。像江淮等地,那是一等一的富地,在那地方當幾年鎮守太監,那足以賺夠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而像陝西,河北等地的鎮守太監,那便算是窮地方了,每年能夠湊夠交給宮裡稅務份額,便要燒高香了。
陝西鎮守太監胡鋼,無疑是比較倒黴的人,因為陝西這個地方,自天啟年前起,便天災不斷,不是乾旱就是蝗災,再加上時不時的暴發幾處百姓造反,所以,胡公公的稅務份額,幾乎年年都交不齊。
胡公公交不滿稅務份額,放在其他地方,原本是要被整下臺的。然而陝西不一樣,宮裡的太監,基本上都不願意來。
基於這個原因,儘管胡公公業績一直不好,但胡公公卻能夠在陝西穩穩地當了近十年的鎮守太監。
“胡公公老家是山西人氏,家裡上面還有個哥哥……”王啟年開啟了話匣子,便開始揭胡公公的老底。
許梁皺眉看眼王啟年,擺手道:“胡公公家裡有幾口人這樣的事情就不必說了。你就直接說結果,胡公公是哪邊的人?”
王啟年聽了,愣了愣,頭仰成四十五度角朝上,回想一陣,將他在西安府打聽來的訊息都在腦中過一遍,隨即,王啟年給出了許梁個無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