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揮下有歸降的十萬民軍嗎?怎麼,連個名都沒聽過的王子順都收拾不了?”
戴風哈哈大笑,嗤之以鼻:“什麼十萬民軍!楊鶴收降的都是些光拿銀子不幹活的主。哼哼,我離開平涼時聽說楊鶴把民軍首領李庭密秘押解進京了,投靠李庭軍中的民軍將領高迎祥,王左桂等人只怕不久也要跟著反了。”
許梁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道:“看來西北當真要亂了。”
司馬求道嘿嘿直笑,拱手道:“大人興許不知道,白天末將在兵部的時候,聽兵部的人說,陝西的民軍已經流竄進入山西境內了,吉州,太平,曲沃等地都出現了作亂的民軍!兵部衙門,已經快亂成一鍋粥了!”
許梁聽罷,暢快地大笑,道:“看來楊老匹夫的總督烏紗要戴不長久了。哈哈,柔兒,快讓人上酒,為了慶祝楊老匹夫倒黴,咱們要大幹一杯!”
……
夜裡,許梁留宿在三夫人樓仙兒屋內。兩人躺在暖和的被窩裡面,樓仙兒將頭枕著許梁的一隻胳臂,語氣軟綿綿地道:“相公,白天你還沒回來之前,仙兒曾與義父交談過一陣子。雖然晚上酒席上,義父說得輕鬆,其實義父心底還是很希望儘快補上缺。回到軍中去的。這事,相公你上點心。儘早安排了。”
許梁道:“這事,仙兒不說,我也會抓緊的。只是這事急不來,得容我想個穩妥的法子。這事沒著落之前,岳父便在東江別院先住著,你多陪陪他老人家說說話。”
不料樓仙兒嬌哼一聲,道:“義父哪裡還輪得到我去陪著,他把那兩小妖精也帶進京來了。”
許梁輕啊一聲驚呼道:“你是說那倚翠雙姝<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珍兒和珠兒?”
樓仙兒便吸了吸鼻子,道:“除了她們兩個,還能有誰!相公你不知道,那個珍兒,居然已經有身孕了!”
“什麼?”許梁這回真正地吃了一驚,愣愣地看著樓仙兒半晌,噗嗤一笑,道:“岳父他老人家當真是老當益壯,生龍活虎啊!哎呀,仙兒你掐我做什麼?”
樓仙兒幽怨地道:“相公。人家的小侍女都懷上了,你看看馮姐姐和我,成親這麼久。肚子裡一點動靜都沒有!”
許梁哈哈一笑,道:“這事兒,得看機緣的,它急不來!”
樓仙兒嗔怒道:“我不管!我也要懷個孩子出來!”
“……”
許梁站到兵部衙門正門前的時候,才確認司馬求道確實沒有說謊,兵部衙門確實很亂。文官,武將個個都是行色匆匆進出兵部衙門,許梁在正門外站了許久,也沒見著有位兵部的官員上前盤問。
鐵頭站到許梁身邊。問道:“少爺,裡面這麼亂。咱們還進去嗎?”
許梁呵呵一笑,道:“進。怎麼能不進?這裡越亂,對咱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反而越有利。”
說著,許梁一把扯住一名匆匆忙忙從衙門裡走出來的兵部主事,喝道:“本官光祿寺卿許梁,要見你們尚書大人,前頭通報!”
那主事吃了一驚,上上下下打量著許梁,拱手道:“許大人稍等。”說罷,返身回去稟報去了。
許梁在門外等了會,便見那名主事出來,朝許梁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隨後把許梁接引到兵部尚書的辦公房內。
許梁笑呵呵地進去,見孫承宗吩咐了一名兵部官員幾句,把他打發出去,見著許梁笑吟吟地臉色,不由面色微沉,在堆滿了軍報檔案的桌後面坐下,斜睨著許梁,道:“光祿寺卿許梁?這裡是兵部,似乎沒有宴享之事,許大人莫不是進錯衙門了?”
許梁臉上笑意不減,自顧自地找椅子坐下,左右看看,道:“看來孫閣老最近比較忙哪?瞧瞧這屋內,東西堆得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孫承宗輕哼一聲,盯著許梁,沉聲道:“許大人,有話直說。”
許梁嘖嘖地輕嘆道:“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本官自從見識了孫閣老之後,才知道這句話當真是放屁。閣老的心胸,也就如鵪鶉一般大小。”
孫承宗冷然說道:“老夫很忙,沒功夫理會閒雜人等。許大人若無事,請離開時把門帶上。”
許梁輕輕搖頭,反問道:“孫閣老對於真誠地上門給予幫助的朋友,也是這麼直接往外攆人嗎?”
“朋友?幫助?”孫承宗彷彿聽到了一個大笑話,道:“似你這等糟踏國家錢財的庸吏,老夫恨不能將你趕出朝堂!你我何來朋友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