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
“恩。”孫知府滿意地點頭,道:“依張會長說來,王大人在建昌還是頗有作為的。”
“府臺大人說得是,”張會長點頭道:“只是這一地縣治如何,一縣官員盡心盡力是一方面,當地百姓恭順遵從也是相當重要的。”
“哦,張會長此話怎講?”孫知府眉眼一動,問道。
“咳,老夫也只是就事論事啊。”張會長道:“老夫身為建昌商會會長,對建昌一地商業情況較為了解,那老夫就斗膽,說說建昌商界的事情。”
“張會長但說無妨。”孫知府道。
“有道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這話不僅在江湖鬥毆上適用,對我們商界來說,也是適用的。單個商號店鋪,資金少人面窄,抗擊風險的能力便頗為不足,若幾個商號店面聯合起來,互利互惠,共謀發展,那力量便大了幾倍不止,商會,便是這種各類商號聯合的組織。”
張會長喝口酒,潤了潤嗓子,接著說道:“眼下建昌一地八成以上商號都加入了建昌商會,但也有一些商號,由於種種原因,並沒有加入商會,而是一直在單獨作業,這些獨立作業的商號風險是很大的,一旦出事,對建昌一地的安穩是極為不利的。”
“哦,這麼說還有近兩成的商號沒有得到商會的保障?”王知縣一聽關係到建昌的安穩,便急著出聲問道,“是哪些商號沒有加入商會?張會長可知道?”
許梁心裡咯噔一下,抬眼看向張會長。
張會長朝許梁微微一笑,道:“旁的小門小戶的雜貨鋪子入不入商會其實也無關大局,只是,據老夫所知,建昌新興的梁記皂膏,生意大,路子鋪的也寬,卻是一直單獨經營,商會雖多次向梁記發出邀請,但也一直就沒有迴音。”
果然來了!許梁暗道。
“梁記?”王知縣想了想,看向許梁道:“哎,許大人,梁記不是你名下的產業麼?”
一直未出聲的南康通判何論之眉眼一動,轉向許梁,滿臉詫意地問道:“怎麼,許大人身為朝庭命官,自個兒還經商麼?”
許梁暗罵一聲,笑道:“何大人說笑了,許梁身為官身,豈敢再經商,梁記一直以來就是由下官的未婚妻打理,它是許家的產業,卻並非許某打理的。”
“唔,那就好。”何通判皮笑肉不笑,道:“許大人要知道,朝庭早有明令,官員一律不得經商,許大人可不要以身試法。”
許梁尷尬地笑。
這時張會長彷彿恍然大悟一般,看向許梁道:“還來梁記便是許大人名下的產業,那可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了,既然有許大人在,那梁記入不入建昌商會,倒也無關緊要了。”
“哎,張會長說哪裡話?”許梁心裡咬得牙根癢,臉上卻是一片笑意,他道:“梁記雖然是許家的產業,但到底還是正經商號嘛,加入建昌商會也是應當的。本官回頭就讓人找張會長洽談入會事宜。”
“哈哈,好,好。”張會長撫須笑道。
“本官突然想了起來,”何通判看向坐在對面的譚志成,道:“志成哪,你弟弟志勝是不是也開了個譚記皂膏?”
“正是。”譚志成點頭道。
“果真啊。”何通判撫掌大笑,他轉向許梁,道:“許大人哪,既然梁記是許大人名下產業,又都出自建昌一地,依本官看,這梁記,譚記何不聯合一記,強強聯手,做出建昌一地的名頭出來?”
何通判又轉向上首的孫知府,解釋似地說道:“府臺大人可能還不知道,譚氏車馬行的譚志成不僅是下官的大舅哥,而且還是建昌商會的副會長,其弟譚志勝年輕有為,對經商很是在行,名下十幾家商號經營得有聲有色。”
許梁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