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哈哈!”
陸知縣邊說邊嘆氣,何江二人便跟著大笑出聲。
“哈,呵,”江主簿笑得利害,差點沒把眼淚給笑出來,他歇勻了氣又接著暴料道:“更可笑的是,許大人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自降身份,與建昌城裡那些商人們混到了一塊,時不時就在知味樓大擺宴席,請的都是些布店老闆,商行掌櫃,席間與那幫子逐利商人們把手言歡,稱兄道弟,簡直是丟盡了咱們讀書的人臉面,斯文盡喪!”
“誒,江大人這你就誤會咱們許大人了。”何通判抹著眼角,鄭重地大搖頭。
“哦?”江主簿心頭一驚,暗道難道我又說錯了,便微微尷尬地道:“咳咳,下官見識淺簿,倒讓通判大人見笑了。”
“呵呵,”何通判指一指江主簿,又看向陸知縣,裝做一本正經地說道:“許大人怎麼可能與那幫渾身銅臭的商人稱兄弟,人家許大人那是為了深入商人群中,套取做生意的經驗,好為日後下臺以後做生意積累人脈,打下基礎,免得落個窮困潦倒,餓死街頭的悽慘下場……你說是吧,陸大人?”
“何大人分析得很有道理!”陸知縣緊跟著點頭,隨即與何通判相顧大笑。
江主簿這時也明白何通判在取笑許梁,當下也跟著哈哈大笑。
三人又說笑一陣,陸知縣這才看見江主簿手裡還捏著紙東西,便問道:“渚南,你回來可是有什麼事?”
“哦,”江主簿聽了,雙手呈上手中的檔案,趁著陸知縣接在手裡細看的時候,搓著手稟報道:“是這麼回事,縣尊,下官接手巡防營馬上快一個月了,七月初的時候巡防營裡要發餉銀,咳咳,下官回去查了下帳本,發現巡防營帳上存銀不多,怕是不足以清付餉銀,特來請縣尊批些銀子應急。”
陸知縣已將檔案看完,抬頭疑惑地問道:“先前巡防營一直就是餉銀自籌,從未向縣衙裡要過銀兩,怎麼你一接手,這巡防營就連餉銀都發不出來了麼?”
“咳咳,”江主簿臉色發紅,尷尬地解釋道:“縣尊,那個光發餉銀的銀子自然是有的,只是巡防營縮編前從向建昌本地的錢莊借了一筆錢來置辦武器裝備,眼下那筆借款馬上就到期了,是以銀子不足。”
陸知縣皺眉,沉聲問道:“差多少?”
“兩千六百兩。”
“怎會這麼多?”陸知縣驚道。
江主簿紅著臉,喏喏地不敢出聲,眼巴巴地看著陸知縣。
陸知縣便有些生氣,先前為了安撫那幫鬧事的巡防營士兵,縣衙裡就憑白支出了近五千兩白銀,想著現在又要從縣庫裡再拿出兩千六百兩出來,心裡便不怎麼痛快。但江渚南倒底是自己帶出來的人,見江主簿眼巴巴地看向自己,又心軟下來,當下心煩地擺手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誒,下官知道,謝縣尊大人。”江主簿暗鬆口氣,這是他擔任巡防使來的首次發餉,若是發不下來,定會給手下人留下不好的印像,從而也就難以樹立自己的威信,現在陸知縣允了,那便一切好說。
“一會你拿本官的條子去找戶房田可剛領兩千六百兩……哦不,領三千六百兩出來。”陸知縣沉吟著說道。
“啊?”江主簿抬頭,驚訝地看著陸知縣。
陸知縣瞪了他一眼,幽幽地說道:“七月初二便是府臺孫大人父親的六十大壽,到時本官和何大人都要前去賀喜,那多出來的一千兩,便做本官和何大人的禮錢,但要記在你巡防營的帳面上。”
“這……這如何使得?使不得,使不得。”何通判聽了,嚇了一跳,起身擺著手拒絕。
“誒,何大人!”陸知縣打斷道:“經過這一個月來的相處,陸某早就把何大人當做最要好的朋友,些許小事,何大人就不必推辭了。”
“那……那何某就卻之不恭了,呵”何通判聽了,立馬改口,隨後又朝江主簿道:“如此便有勞江大人了。”
“哪裡,哪裡,何大人客氣了。”江主簿拱手道,雖然臉上堆著笑,但嘴裡卻微微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