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譚二爺嚎聲漸消,下人上前小聲地問道:“二爺,這宅子還住不?這院裡這麼亂,打掃起來得要一段時間。”
譚二爺紅紅的眼睛瞪著那下人,吼道:“打掃你大爺的,走,去馬灣猛虎幫總舵。”
猛虎幫的總舵位於建昌江上游,虯津和馬口支流彙集入江處,也叫馬灣,明面上,猛虎幫的總舵叫譚記車馬行。
譚二爺進了車馬行內部,找到猛虎幫的當家人,譚家大爺譚志成,紅著眼睛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說,末了嘶聲說道:“大哥,這姓許的欺人太甚,不給他些顏色看看,他就不會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
譚大爺譚志成掃了眼自己的二弟,把玩著手中兩隻圓水晶球,半晌沒答腔。
譚二爺急了,道:“大哥,小弟被人欺負成這樣,您倒是說句話啊。”
譚大爺眼皮子一抬,沒好氣地說道:“你讓我這做大哥的說什麼?二弟啊,說到底這許梁還是咱們建昌的一縣主簿,正九品朝庭命官,自古民不與官鬥。依我看,你就好生經營西門街上那幾家店鋪得了,別再去弄什麼皂膏了。你那宅子,封了就封了吧,回頭大哥找那王知縣說一說,儘早把封條撤掉也就是了。”
“什麼?”譚二爺蹭地從座位上跳起來,瞪著眼叫道:“那我宅裡的損失算誰的?我在那黑漆漆的牢裡受的苦又算誰的?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譚大爺翻了個白眼,道:“那二弟你想怎麼樣?”
“哥,我想過了,”譚二爺眼裡泛著寒光,擰著嘴道:“這許梁頭上頂了個建昌主簿的官銜,官面上咱們不好動他。但是,哼哼,他名下最掙錢的便是梁記皂膏,老子非得將那皂膏的手藝拿過來,咱們也弄個譚記皂膏跟他對著幹,憑咱們的人脈財力,老子非得讓他的梁記關門大吉不可!”
譚大爺沉吟會,緩緩點頭道:“嗯,是得讓他長點記性。既然你想這麼做,那也就依你,但是,”譚大爺加重語氣,鄭重說道:“你小子給我記住了,商場打壓可以,你可千萬別頭腦一熱,闖出什麼禍事來,那許梁畢竟是堂堂的朝庭命官,他要是出了事情,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誒,哥,小弟知道了。”譚二爺嘴裡說道知道,心裡暗笑這大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產業越大,膽子反而越小了,全沒有當初在建昌江邊打拼的時候的狠厲勁。
譚二爺找到先期安置在車馬行的林有才,吩咐他接著試驗皂膏。林有才一聽自己辛苦弄出來的試驗手稿都被許梁收了回去,頓時心痛得不行,哭喪著臉看向譚二爺,道:“二爺,原來手稿裡記錄的可都是這陣子小的試驗的重要資料,現在被沒收了可真在太可惜了。”
“資料沒了,你不會再試啊。”譚二爺不耐煩地道。
“二爺您說得輕巧,”林有才道:“沒了資料,小的還要一樣一樣的試,光恢復資料就至少得一個月時間。”
“啊,這麼麻煩哪?”譚二爺驚道,他現在是恨不得立馬譚記皂膏就能開張生產,好將梁記的生意搶過來。聽說光恢得資料就得花掉一個月時間,不由大為苦惱。
林有才吃吃地道:“二爺想要加快速度,辦法也不是沒有。”
“你有辦法?快說快說!”譚二爺驚喜地說道。
“二爺,”林有才湊上前,小聲地說道:“小的仔細想過了,若要完全生產出與梁記一樣的皂膏出來,最好的辦法便是將梁記的生產技術一股腦兒全偷,哦,是全拿出來,咱們照著做就成了。”
林有才說完就緊張地盯著譚二爺的臉色,他當然不敢說實在是因為自己學的水平有限,試了這麼久試出來的也全是殘次品,要是再試不出來,對譚二爺沒法交待。
譚二爺一聽,眼前頓覺一亮,哈哈大笑著拍打著林有才的肩,連連說道:“有道理有道理,本二爺怎麼以前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