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通判緩和語氣又道:“本官也是個愛才之人,似你這般忠心,就這麼冤死了未免太過可惜。只要你如實招供,本官不但保你不死,還送你一生榮華!事了後本官便安排你去京城國子監讀書,魚躍龍門,從此做人上人,怎麼樣?”
鐵頭還是不說話。
何通判吼道:“你倒是哼一聲哪,聾了還是啞了?!”
鐵頭抬眼看何通判一眼,嘿嘿笑道:“你這當官的也真可笑,俺鐵頭向來是只說真話不說假話,誠實守信在建昌縣城裡那是誰都知道的事,你卻要俺來說假話害人!你這官兒心也忒壞了。”
何通判哈哈一笑,喝問道:“看不出來你小子倒挺會演戲,不做戲子還真屈才了。”說完何通判猛地一拍桌子,罵道:“巡防營和許府隔了十幾裡,你他孃的得失心瘋了?巴巴跑十幾裡地去拿錯箱子?!”
鐵頭抬眼,滿面的不屑之色,彷彿看白痴一般看著何通判,道:“誰說巡防營的銀子就一定要放在巡防營營地啊?我家少爺乃是建昌巡防使,銀子放許府可比放外面安全多了!我就不能在許府裡拿錯箱子?!”
“呃……”何通判氣得不行,朝外喝道:“來呀,把這個混蛋拖出去打,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兩名侍衛便上前押了鐵頭朝外走,鐵頭一臉正氣凜然,大叫道:“狗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說假話的……就算說了,那也是屈打成招……”
在外面的牢頭見狀陪著小心地走了進來,道:“兩位大人,這牢裡不能動私刑的。”
何通判怒不可遏,一腳踹過去,罵道:“本官做事,還要你個賤民來教!”
嚇得那牢頭,連滾帶爬,逃了出去。
未幾另一間房傳來鞭苔聲和悶哼聲,轉而變成了叫罵聲。
“狗官……屈打成招……冤枉哪……”
何通判叫道:“把他嘴巴堵上!”
三十鞭子打完,兩名侍衛把傷痕累累地鐵頭押了進來,抽出了塞嘴的破布。
何通判圍著鐵頭轉了圈,看著他胸前縱橫交錯的鞭痕,嘖嘖有聲地說道:“看看,你這是何苦呢?你給許梁頂罪,解脫的是別人,受苦的可是你自個兒!怎麼樣,打得疼麼?”
“……疼。”鐵頭嘶著冷氣,道。
“那就招了吧。”何通判道:“招了,本官立馬就讓人給你上藥醫治。”
鐵頭冷笑一聲,抬眼道:“好,我招,你過來,我說給你聽。”
何通判大喜,探到鐵頭面前,道:“快說,銀子是哪來的?是不是許梁要行賄知府大人?”
“你靠近些,我只說與你一人聽。”鐵頭又道。
“好。”何通判不疑有他,側著頭湊了過去。
一抹冷笑在鐵頭臉上一閃而逝。
何通判沒注意,偏巧洪推官就站在邊上,洪推官畢竟是老推官了,審訊經驗十分豐富,見狀,一拉何通判,叫道:“大人小心!”
“啊!”鐵頭大叫一聲,猛地一探頭,對著何通判的耳朵邊就咬下去,然而已經遲了,何通判堪堪被洪推官拉開,就聽得一聲牙齒碰撞聲,鐵頭暗道可惜,兩腳一蹬,朝著何通判就撲了過去,血口大張,森森白牙,狀若顛狂。
何通判駭得是魂飛魄散,邊急退邊哭喊:“快,快把他抓起來……我的媽呀……”
待四名侍衛急上前將鐵頭制住,何通判跳腳大叫:“拖出去,打,往死裡打!還想咬人!”
這一番毒打下去,便有侍衛上前報告:“大人,人犯暈過去了。”
何通判猶自心驚不已,聞言叫道:“這麼快就暈了,澆醒了接著打!”
邊上洪推官勸止道:“大人,不妥,當心弄出人命來。”
何通判聽了,想想真要把人給打死了確實不划算,當下只得鬱悶地將鐵頭放回了牢房。
何通判垂頭喪氣地出了縣牢,回了縣衙二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目光遊離著愣愣出神,內心裡又恨又惱。
其實何通判是抱著弄死許梁以洩心頭之恨的打算來建昌的,自打譚家兩兄弟被許梁辦挺之後,譚家嫁給何通判的那個妹妹,便是三天兩頭,又哭又鬧,成天在何通判耳邊哭訴著要為兩個哥哥報仇。
何通判平日裡最喜歡的便是譚家這位側室,這譚家女子年輕貌美不說,關鍵是侍候男人的功夫不俗。現在這女子心情不佳,成天哭哭啼啼,也沒心思侍候何通判了,這可讓何通判很不痛快,幾天前何通判還與譚家女子強行歡愛了一回,正在衝刺的半道上,這女子又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