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團團一拱手道:“諸位,陸大人已然下去了,咱們也跟著去看看。”
那暗道其實並不長,也就四五十米的樣子。許梁帶了眾官吏,鬧哄哄地便順著暗道走了過來。
戶房主事劉元就跟在許梁身後,他邊走對邊上人說道:“這譚志成果然狡猾無比,居然想到在後花園裡挖一密室,依我看,這裡面肯定放了不少金銀財寶。”
邊上的官吏應聲道:“可不是麼,藏得這麼嚴實,準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
待眾官吏進了密室裡面,看清了密室裡堆放的物件,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密室裡放得不是什麼金銀財寶,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寶貝,而是大批的刀槍,鎧甲和成捆的治刀傷的藥材,在一個角落裡甚至還擺了一門土炮,邊上幾顆鏽跡斑斑的大鐵珠子,看上去像是曾經的土炮的炮彈。
眾官吏呆了會,便炸開了鍋。
“這,這怎麼像是軍械庫啊。”
“譚志成一介商人,他藏這些刀槍箭棍的做什麼?啊,那還有個炮臺!”
“對啊,太奇怪了,難不成……他要造反?”
“造反?”
……
許梁眼見眾官吏越說越像那麼回事,有幾個已經上前去翻看那些刀槍鎧甲了,生怕被人看出破綻,輕咳一聲道:“諸位!”
眾官吏聽了,陸續住了嘴,轉眼看向許梁。
“這譚家密室裡,居然藏了大批軍用器械,連陸大人和本官都沒有想到。譚志成一介商人,雖說曾經聚了些人霸佔建昌江的水陸運輸,但他總體說還是名商人,還是建昌商會的副會長。現在咱們在這裡發現了這些東西,他譚志成想幹什麼那是不言而喻的,本官以為,要向朝庭據實以報。現在咱們再呆在這裡胡亂猜下去也沒有意義,不如早些退出去,咳咳,這密室也不知道建了多久,濁氣太重,對大家的身體也多有妨礙。陸大人,您說是不是?呃,陸大人?”
眾官吏循聲看向早先進密室的陸縣丞,驚異地發現陸縣丞鐵青著臉,抿緊了嘴唇盯著那成堆的軍器一言不發。
旁邊靠得近的官吏輕碰一下陸縣丞:“大人?您沒事吧?”
陸縣丞彷彿才被這一聲呼喚召回了神,他收回目光,深深地看一眼許梁,擺手道:“許大人說得不錯,此地不宜久留,諸位,咱們出去吧。”
諸官吏議論紛紛地出了暗道,回到譚府前院,戶房主事劉元和庫大使等人招呼衙役們接收了查抄物資,押著物資出去回衙。陸縣丞站在譚府門前,定定地看著譚府的門牌。
許樑上前,也跟著看一眼那門牌,感嘆一聲:“唉,沒想到啊,真沒想到譚志成居然會藏有禍心。”
陸縣丞轉過頭,盯著許梁,道:“本官也沒想到。沒想到你許梁心狠手黑遠勝往昔,連本官都被你拉下了水。”
“陸大人這話從何說起?”許梁大感意外,不解地道:“譚志成自尋死路,私藏軍器,今日你我與諸位同僚都是親眼所見,怎麼能說是下官連累大人了呢。”
陸縣丞猛地欺身上前,惡狠狠地道:“許梁你別以為你那些粗陋技倆能瞞得了所有人!本官仔細看過了,那些刀槍,大部分看上去都很新,有幾把刀尖上還帶了血跡,分明就是那晚你血洗猛虎幫時收來的,還有那些子鎧甲,有一部份分明就是年前你從縣庫裡領到巡防營的物資!譚志成雖然罪大惡極,但他人已經死了,你還這麼極力構陷,居心何在?”
許梁深深地看陸縣丞一眼,退後兩步,道:“陸大人真是明白人!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本官有些話也不得不講透。”
許梁咬牙切齒地道:“他譚志成,譚志勝兩兄弟三番兩次欲謀害許某的身家性命,幸而許某福大命大,幾次死裡逃生。許某的十名貼身侍衛剛剛入土,屍骨未寒!譚家兩兄弟與許某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今日他若不死,難保哪天許某不會橫死郊野!許某此舉,實乃被逼無奈,還請陸大人體諒!”
陸縣丞聽了,勃然變色,指著許梁憤然道:“原來你滅譚家早有預謀!許梁,你身為朝庭命官,如此枉顧國法,公報私仇,眼裡還有沒有朝庭法度?不行,陸某這就回去寫摺子稟報朝庭!許大人,你就等著被鎖拿候參吧!”
說完,陸縣丞轉身就走。一旁的巡防營哨官許青欺身上前,拔刀出鞘,攔著陸縣丞。
陸縣丞頓住身形,冷笑道:“怎麼?你許大人也想把本官一併剷除了不成?”
許梁朝許青搖搖頭,許青憤憤地收刀退了下去。
陸縣丞冷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