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口一詞,即便是欽差來了,他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出來。”
王知縣聽了,點點頭,“嗯,許老弟說的十分有道理。要想讓大多數人都按我們說的去傳,自然是沒問題,可怕就怕到時會有那麼一小撮人會出來咬舌頭,壞了我們的事啊。”
“是啊!”葛主薄也點頭應和道。
“所以,”許梁惡狠狠地道:“為保萬無一失,咱們還得著手第二步,派人盯緊了那幾個有可能鬧事的刺頭,嚴防死守,決不能讓鬼子進村!”
“什麼鬼子?”王知縣和葛主薄聽了,齊聲問道。
“啊,”許梁尷尬一笑,道:“下官的意思是決不能讓那撮敗壞份子在欽差面前說三道四。”
許梁說到這裡,忽的心裡一動,暗道現在倒是個幫馮素琴的好機會。於是試探著對兩位上官說道:“下官這會倒想起一事來。”
眼見兩位上官都盯著自己,許梁徐徐說道:“下官聽說原建昌典史馮道林殉職後至今未能下葬,這事雖然朝庭有明令,但兩位大人想啊,為人子女的,哪個不知道百善孝為先,我們縣衙押著馮道林的遺體多日,已是令馮道林的家人敢怒不敢言,屆時欽差到來,難保馮家人會衝出來鬧事。與其留著這麼個大隱患,大人何不下令,現在就發還馮道林給馮家人,到時欽差就是來人,馮家人忙著籌辦喪事,必然沒時間出來搞事。”
王知縣聽了,連連點頭,很是滿意地拍了拍許梁的肩膀,誇道:“許老弟年紀輕輕,思想就是活躍,辦法就是多。”他一點頭,“不錯,我這就派人去傳令,把馮道林的棺木還給馮家人。”
葛主薄上前一步,輕聲道:“縣尊大人,下官覺得為更加穩妥,大人不妨再賜些銀兩給馮家,一來這馮道林怎麼說都與你們同朝為官,二來也顯得咱們對馮家遺孀的撫慰之意。”
“哈哈,不錯不錯。”王知縣聽了大為滿意,他朝門外叫道:“來人!”
從門外閃身出來一名衙差,拱手道:“在!”
“傳本縣的命令,發還馮道林的棺木。另外,卻庫房取五十兩,哦不,取一百銀現銀,給馮家人送去。”
“是!”
葛主薄見那衙差出去了,當下又說道:“縣尊,下官與那馮道林也算是相識一場,下官想親自帶人將棺木送還馮家。”
王知縣心情頗好,一甩手道:“去吧去吧。”
許梁想了想也道:“下官與那馮道林的外甥女也是舊識,下官與葛大人同去。”
當下許梁和葛主薄拱手告別,待走到門邊,許梁回頭對還在自得的王知縣說道:“縣尊,關於那個箭傷……”
王知縣聽了,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鬱悶地擺手道:“本縣知道,你們快去吧!”
許梁和葛喬出了從二堂出來,從庫房取了銀子便去停屍房,這時聽得縣衙二堂內傳出一聲猶如殺豬般的慘叫:“啊……疼死我了,來人哪,快來人,老爺我受傷啦!”
許梁與葛主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生怕王知縣衝出來找人算帳。
還未進停屍房,老遠許梁便聞到一陣惡臭,不由得用長袖捂緊了鼻子。
葛主薄停在外面大口大口地喘氣,朝許梁擺手道:“許老弟,老哥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了,我就不進去了,就勞煩老弟帶人去把那東西帶出來吧。”
許梁聽了,回頭見葛主薄兩眼發白,就快要薰倒的樣子,無奈地應一聲,帶了四個衙役捂緊了鼻子走了進去。
待走到那尊黑棺木前,臭味更重。許梁也不說話,急示意四個衙役扛起棺木往外就走。
許梁一邊走,一邊忍,直想早些將這麻煩東西送到馮家。誰知道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錯,將要走出停屍房時,前頭扛棺的一名衙役在門檻上絆了一下,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帶動著整個棺木朝一邊落去,砰地一聲砸到地面上。
走在前面的許梁聽得聲響,急轉身要上前扶住棺木,不經意地朝棺木上一看,只見那棺蓋被震開了一個口子,許梁一眼看去,正好看到裡面黑衣上一團白蛆滾動,當下再也忍不住,退到一邊吐了個鄱天覆地。
許梁吐到後來嘴裡只剩黃水了,噁心感才稍弱了些,這時葛主薄遞過來一條溼巾,許梁感激地接來狠擦了把臉,抬眼沒見著邊上的棺木,不由一愣。
葛主薄道:“別看了,我看你吐得不行,一時半會只怕歇不下來,我就讓他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