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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8

男人的氣息近在咫尺，我的心跳猛然加快。

“埃裡克？”

我低聲喊他的名字。

一隻手撫上我的脖子，我能感覺到他虎口處的粗繭，呼吸不由自主加快。

魅影當然不是在愛撫我，他的虎口卡在我的脖子上，只要他稍微狠心一點，將五指收緊，我就會在暗門背後的廊道里，悄無聲息地因為窒息缺氧而死去。

大家都會說我是被劇院裡的幽靈殺死的，可是誰也不會找到這個幽靈。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魅影的聲音低沉，在我耳邊響起。

我倒是沒有賣關子，我仰著頭，讓自己的呼吸更順暢一些，輕聲說道：“那天晚上，吉里太太跟你說話的時候，門沒關好。我聽見了她喊埃裡克。”

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些，為了呼吸可以順暢一些，我將頭仰到極致，脖子有點累，卻不覺得害怕。

“你不怕我？”他在我耳旁低聲問道。

“你希望我怕你？”我慢慢呼吸著，低聲跟他說話，這個暗道實在太安靜，設計得又十分巧妙，我的聲音明明很輕，回聲卻很清楚。

魅影沉默，但是他的手並沒有鬆開。

他安靜了很久，然後沉聲說道：“你應該害怕。”

暗道裡迴響著我的笑聲。

這種時候，我都有些驚訝我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如果我害怕，那你就更加要謹慎一些。魅影先生，您知道嗎？人在恐懼的時候，會變得勇敢。”

越恐懼，越勇敢。

這是我的切身體會。

我現在並沒有覺得害怕，因為魅影如果想要殺我，或者是他想對我做些什麼，應該在將我拉入暗門的那一刻，將我打暈，然後帶我去一個誰也找不到地方。

而不是現在這樣，將我抵在冰冷的牆上，連恐嚇的話語都沒說。

這個認知，令我的膽子更大了一些。

“那天晚上，我聽見了你的歌聲。”

暗道裡很黑，可是廊道的盡頭有微光透過來。

當眼睛習慣了黑暗之後，我也能隱隱在黑暗中看到魅影的輪廓。

看的並不真切，唯有他那雙金色的眼睛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到他金色的瞳孔微縮了下。

“你唱歌真好聽，我很喜歡。”

放在我脖子上的手稍微放鬆了些，但是他人卻還在我的跟前，將我困在他和冰冷的牆壁之間。

“克莉絲汀是不是美麗又可愛？那天晚上她將你當成了音樂天使，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

我抬手，將手搭在他卡著我脖子的那隻手的手腕上。

他手腕的溫度有些發燙，我抬頭看向他，輕聲問道：“能將手放開嗎？”

他只是低頭看著我，像是在審視什麼。

魅影在觀察，也在猶豫。

我的膽子越來越大，我將他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拿下來時，心裡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魅影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劇院裡的人都怕我，吉里太太也一樣。”

“他們怕，不代表我會怕呀。埃裡克，你將我拖進這個又黑又溼冷的地方，我也沒被嚇得尖叫吧？”

埃裡克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我……”

埃裡克像是有些不知所措，講了兩句話，忽然他的手又抬起來，卡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不是想騙我？”

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充滿戾氣，動作粗暴。。

……我都差點喘不上氣了。

我被他逼得不得不再次高昂著頭。

他忽然低頭，鼻子湊在我的脖頸前方。

我：“……”

“你身上很香，是玫瑰花的味道。上次沒有。”

“因為覺得晚上有可能會見到你，所以特別用了香水，喜歡嗎？”

我聽到自己特別溫柔的聲音，我都快記得不清楚自己上一次這麼溫柔地說話，到底是什麼時候了。

或許是某個人為了我甘願付出生命的代價時，我為了令他振作，才不得不用這樣溫柔的語氣去哄騙他。

哄騙都是演戲，我現在沒在演戲。

魅影溫熱的鼻息噴過來，我的脖子又癢又敏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