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們兩大英雄同樣的恨我,卻也同樣的難奈我何!”
她突然就在狂笑聲中倒下去了。轉瞬間臉上蒙上一團青氣,動也不能一動了。她已是服毒而亡!
唐仲山在梅林那邊和耿玉京激戰,聽得常五孃的笑聲有異,叫道:“五娘,你怎麼了?”
西門牧冷冷傳聲:“她死了!不是我殺她的,是你逼死她的!”
高手搏鬥,哪容得分了心神?何況他還是心神大亂!耿玉京乘隙即進,劍尖只是輕輕一點,唐仲山的咽喉就開了個孔,一縷鮮血射出來,倒下去了!
西門夫人躺在牟滄浪懷中,忽地星眸半啟,說道:“我好像聽見常五孃的笑聲,笑得好像又是歡喜,又是淒涼,她怎麼樣了?”牟滄浪道:“她已經死了!”西門夫人道:“唉,可憐!她臨死時說的什麼?”牟滄浪道:“她說她羨慕你的幸福!”西門夫人臉上綻開笑的花朵,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十分幸福,我是個壞女人,你對我還這樣好!”
牟滄浪心裡悽愴,強笑說道:“不,你是個好女人,你別這樣說!”西門夫人道:“多謝你,牟大哥,啊,還有,請你轉告西門牧,我也多謝他!”聲音越來越微弱,說罷,就在牟滄浪的懷中斷了氣息。
東方亮殺了穆盈盈,抹乾劍上的血跡,走到西門牧面前,雙手捧著寶劍,說道:“這把寶劍是你賜給我的,我用它報了殺父之仇,但也是用它殺了你的後妻,你若要替她報仇,可以收回這把寶劍,用它殺我!”
西門牧道:“亮兒,你不殺我,我已經感激不盡,我但願你用這把寶劍開闢你的前途!”
東方亮苦笑道:“我還有什麼前途?”
西門牧道:“大丈夫受點挫折算得了什麼?”東方亮正自心想:“我還算得上是大丈夫嗎?”西門牧好像知道他的心思,已是接著說道:“司馬遷的故事你是知道的,他受官刑,發憤而著史記,後世誰人不欽敬他?文武殊途,其理同一,你去吧!”
他緩緩道來,東方亮卻是如受當頭棒喝,說道:“多謝姨父良言。”插劍入鞘,走了。
梅林裡靜寂如死。
西門牧回過頭來,只見牟滄浪已經放下殷明珠的屍體,也正在站了起來。
西門牧緩緩說道:“不錯,我幾乎忘了,還有你是要報仇的!”
牟滄浪道:“明珠臨去之時,要我替她多謝你。你我私人之間的恩怨已了,但可惜我曾經當過武當派的掌門,你殺了無極長老,我不能不……”他的毒傷已經發作,其實他是有意借西門牧的手來結束自己的生命的。這樣,雖然死了,也算得是盡了武當派掌門人的責任。
西門牧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但你還是省點氣力吧!”
牟滄浪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中了唐門暗器,就鬥不過你了?”
西門牧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牟滄浪忽地聽得爆豆似的聲響,大吃一驚,叫道:“西門牧,你幹什麼?”
西門牧苦笑道:“明珠已經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那爆豆似的聲響,是他臨終之際,自散功力。
耿玉京從梅林那邊走出來,看得驚心動魄!
牟滄浪道:“京兒,你過來。”耿玉京走到他的身旁,說道:“掌門有何吩咐?”
牟滄浪道:“我本來要你做掌門人的,但可惜……”
耿玉京道:“你不必抱歉,我早已說過,無意於此。”
牟滄浪道:“如果你願意的話,希望你幫助一羽,本派的仇人雖然都已死了,但只怕還有風波。”
耿玉京道:“弟子縱然不能重返師門,也是武當弟子,要是能為本派效力,理所當為!”
牟滄浪道:“誰說你不能重返師門?你現在回山,也都可以!”
耿玉京道:“弟子曾在前往金陵的路上得罪了那兩個朝廷使者。”
牟滄浪道:“你不必為此事擔心。”
耿玉京道:“為什麼?”
牟滄浪道:“因為那兩個使者私通滿洲,郭璞一逃,他們也只能失蹤。”
耿玉京道:“既然如此,弟子自當遵命,但掌門你呢?”
牟滄浪道:“你看那邊,是誰來了?”
耿玉京剛一回頭,只聽得利刃刺物之聲,轉身著時,只見牟滄浪胸膛插著一把劍,說道:“本門武學,有你發揚,我是無須掛慮了。西門牧說是對,明珠都已死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原來他是拔出插在西門夫人身上的那把劍,用來自盡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