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奧也不急著開口,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吃點心,直到賈赦有些坐不住想要起身的時候,她才輕咳了一聲,說道:“老大,老二,你們年紀也不小了,什麼道理都懂的,咱們府裡的榮耀雖說要靠小輩去掙,但你們也得給小輩做個樣子不是?”
賈赦扯了個笑不太自在的動了動,“老太太,您不是想讓我也去兵營吧,咳,那才丟府裡的臉呢。您一向看重老二,這掙臉的事就讓老二去幹吧。”
賈政則是面露慚愧的拱了拱手,“是兒子無能,這般年紀還讓老太太操心,不過,兒子在書畫上還有些造詣,若是從軍卻是不合適了。”
菲奧點點頭,“你們莫急,我也沒想讓你們從軍,不過老大,你做不了旁的,在家裡看看兵書還是可以的,寧可紙上談兵也不能什麼都不懂啊,別忘了你現在是一等將軍。至於其他,我記著你甚喜愛古玩物件,便請位老先生回來教你鑑賞古玩,學精了往後出去也勉強算一份體面。”
賈赦除了女色方面,對古玩最是鍾愛,一聽菲奧這話立馬笑著應了,“成,只要老太太同賬房說一聲,多支給我些銀子買古玩,旁的您說什麼我都聽。”
菲奧瞥他一眼,讓鴛鴦把準備好的兩冊兵書交給他,見他盯著鴛鴦眼都不轉,立時皺了眉,“這兩冊兵書你先抄上十遍,三個月內交給我,還有一點,你房裡鶯鶯燕燕太多,往後不許收人了,若不應,我便讓賬房斷了你的銀子。”
賈赦臉色一變,心裡不滿,卻不敢和老太太硬著來,只得把話頭轉向賈政,“老太太,你可莫要不公,給我安排這麼些差事,那老二呢?莫不是看他做著官就不用做別的了?他那小官我看做不做也沒甚兩樣,在京裡一抓一大把。”
“兄長你——”賈政臉漲得通紅,又不知該辯解什麼,越發羞愧的對菲奧說道,“是兒子天子愚鈍,日後定當日日同清客們探討學識,以期有朝一日得到朝廷讚賞,為府中爭光。”
菲奧笑了笑,老二倒會說話,心眼都使到她身上來了,誰說是木訥剛正的?她搖搖頭,“你在朝為官,首先要立身正,國公爺託夢特地交待了要你和老大換換院子,榮禧堂還是當家人住著才名正言順,你回去就叫王氏儘快收拾,十日內換過來。”
聞言賈赦和賈政都震驚了,賈政是不可置信,賈赦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換院子?”
“對,待會兒你們就都開始收拾吧。再有,老二你養的那些清客,我瞧著都沒什麼本事,便散了吧,平日你在衙門裡多讀讀舊檔學些經驗,在家就抄史書,每個月送到我這來。”菲奧看著飯點快到了,就揮手讓他們都退下,該吩咐的也吩咐了,賈家就是她的一言堂,沒什麼好多說的。
賈赦和賈政一臉糾結的離去,賈赦還有些高興的事,賈政就完全被打擊到了,等回房見了王夫人更是滿臉寒霜,“你們婆媳到底怎麼惹到老太太了?她現在讓我們搬出去,把榮禧堂騰給大房住!你可瞧見那邊的院子了,對外還單開著大門,我們搬過去和分家有什麼區別?都是你這蠢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什麼?搬出去?”王夫人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老太太還讓寶玉和環哥兒去從軍,讓我把清客散了抄史書!哼,莫多說了,你快著些收拾吧,老太太命我們十日之內搬走。”賈政瞪她一眼,起身就往外走,“我去趙氏那裡,不必等我用膳了。”
王夫人咬著牙又驚又怒,忙叫彩霞幾個去打聽訊息,可府里根本沒發生什麼事,老太太毫無預兆的就要將孫子們送走,寶玉可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怎麼能說從軍就從軍?王夫人坐不住了,也不管老太太氣不氣,急匆匆的就帶人趕去西院求情。
“老太太,寶玉自小在您跟前長大,您最知道他了,他哪裡受得住兵營的苦?到時有個磕磕碰碰的,老太太您也心疼不是?您若覺得他不長進,儘管罵他,兒媳也會看著他用功讀書的,老太太……”
菲奧眼也沒抬,隨意擺了擺手,“別吵嚷了,哭的我頭疼,國公爺親自託夢跟我說的,你如今不允,莫不是對公婆不滿?對先人不滿?”
王夫人一怔,“不不,兒媳不敢,只是寶玉他……”
菲奧冷聲打斷了她的話,“既然知道忤逆長輩不對,就不要心口不一的說著不敢又強行糾纏,慈母多敗兒,我送寶玉去兵營是為他好,你滿大街去問也不會有一個人說我在害他,你如此看不上兵營,不如去問問你依靠的孃家以什麼立足於朝堂?問問王子騰他同不同意送寶玉去兵營?再說璉哥兒、環哥兒都一起去,怎麼就你一個寶玉金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