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只覺得渾身地力氣都在慢慢地喪去,血液在退出他的身體,那一刻,他看到地獄的門向他敞開,恐懼在心中蔓延,不是怕死,而是怕他死後,再也無人來陪著魅。
魅會孤單,會寂寞,會一個人坐在高高的塔頂,喝酒唱歌。
忘不了,魅寂寥的眼神,無數次撥動他內心地柔軟。
他試著抬起頭,再去mō一mō最愛的發,卻總在腰間便再也無力抬起。
【魅……】他的眼開始模糊,甚至看不清楚伏在他xiōng口的是人還是生物。
他要死了,以食物的姿態死在魅的口中。
就在神智接近渙散之時,身上忽而一熱,一個飄忽的聲音響在他耳邊:“魅以成魔,不可逆轉……顧念痴情,賜爾烈火,輪迴之外,定然再遇……再遇……”
熊熊地紫sè火焰,在不停地灼燒,赤sè的地板,被紫sè代替,白摟著“咕咕……”叫得魅。
那一刻,他得到前所未有地安詳,再也不用擔心魅的離去,再也不用擔心魅趕他走。
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魅最後遲疑地一瞥,帶給他最大的快樂,在那雙赤紅sè的眸子中……有不捨,有難過,還有痛心。
夠了,他只要魅能記住他,心中有他,這便夠了。
“你們會重逢的。”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他míhuò地抬起頭,一團閃爍的紫sè光芒中,修長的身影越行越遠,在前方,是一團五彩地漩渦。
會重逢,會重逢……白笑了,開心的笑了。他艱難地動了一下身子,俯下頭,深深地咬住身前的魅。
這是他們再次重逢地印記,下輩子,下輩子真好,真的很好。
在烈火中,兩人的身形慢慢消失。
臨別的最後一眼,白看到曾經的魔教教主,他的情敵,自五彩地漩渦前轉身,瞧向他們的眼神……竟是羨慕,沒錯,是羨慕,嘴角的笑意,擰成一團苦澀。
“再相聚,再相聚,何必相聚,相聚便是散,不如不見,不如不識……”。。。
第兩百零三章 司徒風的煩惱(上) 第兩百零三章司徒風的煩惱(上)
面目所及,全部都是枯黃,巨大的樹木佝僂著身子,只有既片枯黃的葉子,不捨的隨風起舞。
雪兒站在樹下,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恍惚,手按在樹幹上,粉sè的指尖嵌入樹幹當中,也未知道。
“雪兒主人……”無名輕輕喚著她,瞧著指甲尖滲出的血,心疼不已,卻不敢逾矩一分。
嬌小的身影,孤獨而寂寥——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也是無法忍受的。
他以為她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會惱怒,會哭泣,最少也會向從前一樣,找他尋得溫暖。
——可,她只是安靜地待著,甚至,不看他一眼。難過在心中盤旋轉還,不能在這樣下去。
“雪兒主人……”他提高聲音,向雪兒的肩膀拉去:“想哭就哭出來……肩膀借你,絕不收費。”他儘量說的輕鬆,臉上的愁容卻如密佈yīn雲的天氣。
肩膀陡然一緊,她下意識地側過身,轉過頭,正好對上無名僵硬的笑臉,瞧見他前伸的右手訕訕地放下,低頭閃開她的眼睛。
雪兒心下嘆息,悄悄收回受傷的手收入袖口,這才面lù笑容,故作輕鬆道:“死小子,兩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看你那幾兩(肉),還不把我個咯死。”
無名呆愣在原地,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這……真的是他的主人?千想萬想,也沒料到主人知道這件事,居然是這個反應,早知道……還偷偷封印什麼記憶,暗惱他多事,又慶幸主人沒事,一時百感交集,不知如何表達。
雪兒瞧著臉上的笑直達眼底,她手指向他的xiōng膛戳去,邊戳邊道:“下次再敢這樣隨便搞鬼,小心我踢你進輪迴,也嚐嚐冥凰印記。”
無名抹去額上冷汗:“不敢,不敢。”做出雙手抱拳,全身伏低之狀,雪兒笑著捶他。
兩人誰都沒有說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便是huā無情這三個字提也沒有再提。
六天後,到達南方重鎮沛盧,沛盧位於長江岸邊,可謂南方咽喉之地,南岸北岸僅有一橋連線,這橋名飛盧橋,乃百年前名將嶽藍所造,沿用至今。
雪兒拂過橋上稜柱,凹凸地痕跡,顯示出歲月的傷,橋下洪水奔流,帶出“轟隆隆”地悶響,衝入鼻中是帶著溼意的土腥。
無名怕這髒水濺著雪兒,上前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