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一睜眼,許思恆就看到徐嬌靠在床頭,注視著他,一臉恬靜。
花了一兩秒鐘,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上海浦東機場的酒店,他已經回到中國。於是馬上想起了昨晚岳母向他敘述的徐嬌遭遇的意外,以及岳母出人意料的對他的撫慰。偷偷向旁邊掃了一眼,昨晚拉出來當做臨時床鋪的沙發已經恢復原狀,看來岳母是早早的出去了。
許思恆這才放鬆下來,拉過徐嬌,溫柔地抱在懷裡。相比昨晚的侷促不安,此時的徐嬌已經平靜了許多,也抱著許思恆,偎進了男人的懷裡。
作為一個身體完全正常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許思恆此時也有一個完全正常的身體現象——晨勃。當徐嬌感覺到那個硬硬的凸起時,身體一僵,一陣緊張慌亂,抬頭看向許思恆,發現男人一臉同情的樣子,似笑不笑地望著她,既不努力控制,避免接觸,也不努力進取,試圖一逞雄風,就好像那傢伙如同他的膝蓋一樣,本來一直就是那樣的。徐嬌無奈,硬著頭皮偎著男人,努力讓自己無視那個戳在大腿上的「兇器」。
早飯時,三個人又坐在了一起。許思恆努力避免與岳母的目光接觸,畏畏縮縮,全無所謂白領精英的風範。相比之下,那婦人倒顯得大方許多,和徐嬌說,因為小許已經回來,她打算從機場直接就回去了。
聽媽媽這樣說,徐嬌驚慌起來,像昨晚在機場初見時那樣,如同少了一個支柱,搖搖欲墜的樣子。
徐嬌著急道,媽你再多住幾天吧,我們方便的。一邊說,一邊搖動著男人的胳膊,期盼地問許思恆,是不?老公。
看妻子如此驚慌失措,許思恆一陣痛惜。看來那次糟糕的遭遇給她帶來的傷害不輕,可能還要有一些日子她才能從其中恢復過來。越是這種脆弱的時候,就越希望能有多幾個家人的陪伴吧。於是抬頭瞟一眼岳母,然後低頭盯著眼前的飯桌,不自然地說道,媽,嬌嬌有傷,你就過去多陪她幾天吧,我們都方便的。故意強調了「傷」字。
婦人此時也顯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掃一眼女婿,乾咳一聲,算是默許了女兒的請求。
徐嬌非常開心,其老公的心情卻很難描述,也許他本人也說不清楚吧。
······
公司的總部位於h城,距離上海就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很方便。
作為當下中國經濟最發達的長三角地區的最發達省份的省會城市,h城當然沒的說——朝氣蓬勃,欣欣向榮,機會多多。然而最最沒的說的當然是當地的房價,購房者如同買大白菜似的搶購新樓盤的新聞曾經多次見諸於全國的新聞,令人駭然。
慶幸的是許思恆和徐嬌兩人在四年前結婚的時候,就買下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現在還可以維持一種所謂白領中產的體面。許思恆經常想,如果當初他們錯過了那個買房的機會,那麼現在他們很可能就是被拍在了沙灘上的所謂「前浪」,或者是還在掙扎,被綁在那架龐大的社會機器上,於咋咋作響之間,艱難求生。正是所謂的「細思極恐」。
買房不是來自於丈母孃的壓力,而是來自於徐嬌,準確地說,是來自於徐嬌的「胸無城府」。
那是在他們正式交往了三個多月的時候, 一天徐嬌約許思恆晚上一塊兒吃飯。其時許思恆已經多次在徐嬌那裡過夜留宿,徐嬌也已經把「老公」「老公」叫得非常順溜。有時走在外面,什麼事沒有,她也會甜膩膩地喊聲「老公」,雙手抱著男人的手臂,一副幸福的小女子模樣。
吃飯的地方在一個他們一直想去但一直也沒捨得去的飯店。坐下後,一反常態,徐嬌直接抄起菜譜,大包大攬,幾乎是惡狠狠地開始點菜,叫的也是一直想吃但平時不捨得吃的菜。下過單,徐嬌抬頭看著許思恆,臉上一紅,說:「老公,今天我要買單。」
許思恆一笑:「那當然,這兒我可請不起。」
徐嬌臉上更加紅:「哎呀······,不是的·····,·你不知道······」
······
美味佳餚可以改善人的情緒,吃了一會兒,徐嬌掏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壓著推到了許思恆身前,說:「老公,我想讓你替我儲存我的工資卡,咱們一起攢錢買房子吧。」怕許思恆誤會,急急地接下去道:「就像人家合夥開公司一樣,咱們就當是合股炒房子唄。」
「嗯,你卡里現在能有多少?」
「97元2角8。」
噗,許思恆趕緊閉嘴,差點糟蹋了美味佳餚。徐嬌大概也被自己給氣笑了,噘著嘴說:「今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