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小心些,一會兒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沒有我的號令決不允許動手。出入城門之事一切有我去辦。”京城之外五里處,許光神情嚴肅地對著李悠身後的三百名精銳士卒說道,此時他們早已脫下鎧甲,換上了破破爛爛的衣服,長槍大刀之類的長兵器棄之不用,僅僅帶著要到或者佩劍,李悠和錢驊也是一樣。
魏士良則攙扶著李圭站在隊伍之中,他們也做了喬裝打扮,只是魏士良緊緊抱在懷裡的包袱裡面還裝著李圭的龍袍。
“謹遵許先生號令!”眾人壓低嗓音齊聲應道,這些都是選了又選的忠貞之徒,現在馬上要進入京城了,一想到這些他們甚至比和唐括部大戰時還要緊張,許光吩咐完畢,李悠和錢驊安撫了許久才讓他們稍微放鬆了些。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在夕陽漸漸落下的時候,一行船隊悄然出現在他們身前的運河之中,領頭的船隻遠遠地搖動旗號,許光不慌不忙的也拿出一面旗幟對著船隊搖晃幾下,船隊緩緩減速,停在了許光的前面。
“見過世子,見過許先生。”一名面板黝黑的漢子不等船停穩就跳上岸來,恭恭敬敬的行禮道。
“震叔勿用多禮。”錢驊趕緊上前兩步將錢震扶了起來,回頭向李圭和李悠等人介紹道,“震叔乃是我父親的得力干將,負責押送漕糧之事已經十餘年了,從未出過什麼簍子,我父親對震叔的信任遠勝於我。”
“如今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別說這麼多,諸位趕緊上船吧。”見李悠等人要上前客套,錢震連忙制止道,對著船上比劃了幾下,立刻有數百隨船押送的護衛默不作聲的下船上岸,不一會兒的功夫,船上除了操舟的水手,再無他人。
李悠馬上帶著李圭、錢驊及三百名親兵匆匆上船,船上的水手也是錢家多年的屬下,就好像沒看到一樣即刻開始划船準備重新前行,而船下的那些護衛自有李悠的親信負責暫時看管,以免洩密。
又過了快一個時辰,船隊終於趕在日落之前來到了專供船隻進入京城的水門,錢震熟練地遞上各種文書及行賄的銀子,看守水門的差役哈哈大笑的和錢震說笑幾句,又上船隨意的應付幾下就放他們入城了。
困擾李悠多時的入城問題就這麼輕鬆地解決了,進入水門又走了一段,錢震回頭向李悠說道,“京中的文武百官雖然吃的都是從這座城門運進來的漕糧,但卻一向少有人記得此門,故而許先生一找到老爵爺,老爵爺就定下了這項策略。”
“老爵爺讓我偷偷出城去,將這一批運送漕糧的人手都換成了我們錢家的親信,又在京中舉辦宴飲打消楊介夫等人的擔憂;許先生也和其他人馬就魯國公去世一事和楊介夫一系爭吵不休,並不斷派出人手去和五城兵馬司的官員接觸,讓楊介夫他們無暇他顧,方才有今天這般順利。”錢震將事情的緣由說了一遍。
“這都是道衍大師和老爵爺一起商議的,道衍大師已經在前方等候,稍後他會告知您下一步的方略。”許光在李悠耳邊小聲說道。
果然不愧為將朱棣送上九五之尊寶座的人物啊,最困難的事情沒想到就這麼被他輕易解決了,李悠知道水門雖然少有人知道,但並不意味著絕對安全,能如此輕鬆地就進城來,想必姚廣孝在背後沒有少花功夫,轉移楊介夫等人的注意力、收買水門看守人員等等,這些可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進城之後不多時,眾人來到存放漕糧的倉庫,來到錢震早就準備好的院子之中,一身僧袍的姚廣孝連忙將李悠、錢驊和許光等人請進屋內,細細地講述了一番自己的計劃,李悠聽完佩服不已,“沒想到大師初入京城,就佈下瞭如此周密的謀劃。”
“小爵爺過獎了。”姚廣孝臉上不悲不喜,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李悠的誇獎而有任何變化,“現在天色尚早,貧僧已經為他們準備了乾糧,吃完稍微休息一會兒,等時間一到就開始行動。”
子時三刻,整個京城都陷入熟睡之中,街上唯有更夫的梆子聲偶爾響起;而在這間院子裡,三百名士卒卻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諸位,今日之事勿用我多說,若是敗了我等連帶家人皆無倖免,若是大功告成,日後封妻廕子不在話下!都隨我博一場大富貴去。”李悠說罷一馬當先走在了最前面,接著三百名士卒保護著李圭快步向皇宮衝去,他們唯有在上朝前控制住宮內局勢,才有希望在這之後能夠保住性命。
“我已經安排了人手四處放火,大概能將這條路上的兵力調走半個時辰,我們需得在半個時辰之內衝到皇宮之外。”姚廣孝緊跟在李悠身邊說道。
李悠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