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疑惑道:
“既然打不過兇手,那為什麼還要去找,這不是送死嗎。”
李信想了想,沒能給出合理的解釋,眼睛依舊閉著,眉頭卻微微皺起:
“他的動機不重要,至少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兇手殺人之後,為什麼要把屍體拋到來福客棧?”
張副官想也沒想,道:
“您說過的,兇手是想讓更多的人發現他。”
李信反問道:
“兇手的動機呢?”
張副官聳聳肩:
“我覺得應該不是想盡早讓王貴入土為安。”
談話到這裡就進行不下去了,李信不再搭理他,獨自思考。
兇手拋屍的目的是什麼?
張副官的話雖然不好聽,但不是沒有道理,肯定不是為了讓王貴的屍體早點被發現,好快些入土為安。
南涼街在長城中央地帶,人煙稠密最是繁華,而客棧是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兇手把王貴的屍體拋在來福客棧,是為了讓人發現,為了把動靜鬧大。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時,張副官感慨道:
“兇手和統領您一樣膽大包天啊。”
李信皺眉睜眼,凝視著張副官,不明白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張副官解釋道:
“我要是兇手,殺了人就趕緊毀屍滅跡,不讓任何人知道。可這傢伙,倒是恨不得鬧的天下皆知,好像他才是受害人似的。我看兇手就是在挑釁我們長城守衛軍。
“您說是不是膽大包天。”
宛如一道光照進腦海,靈光隨之迸發,李信眼睛猛的亮起。
“我明白兇手把王貴屍體拋在來福客棧的目的了。”
張副官旋即挺直腰背,擺出傾聽姿態。
“殺人者未必有罪,被殺者未必無辜,如果王貴的身份見不得光呢?在這樣的前提下,兇手把事情鬧的越大,對自己越有利。”
李信越說越振奮,儘管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峻:
“王貴在找兇手,兇手在隱藏自己。南涼街繁華,人口稠密,這裡發生了命案,我們一定會加強戒備,日巡夜巡都會加大力度。這樣一來,兇手反而安全了,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
前後的邏輯對應上了。
“可王貴已經死了啊”話剛說完,張副官恍然大悟,已經有了答案:
“這王貴還有同夥,我們只要找出王貴的同夥,就能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可王貴的另一層身份是什麼?
“咱們已經把他的祖宗十八代給查遍,沒有任何收穫。”
李信淡淡道:
“殺人者是個聰明人,擁有不俗的智慧,你能想到的問題,他自然也想到了。
“可他還是把王貴的屍體拋在客棧門口,這說明王貴身上有能曝光他身份的東西。”
張副官回憶了一下王貴的驗屍單,脫口而出:
“刺青?!”
李信當即道:
“去查刺青的來歷。”
張副官振奮道:
“是!”
張副官辦事效率極高,臨近黃昏時,他便查出了刺青的來歷。
“這種刺青來自一個叫“獵知者”的組織,他們活躍於雲中,喜歡收集、掠奪與賢者有關的遺物,與我們長城守衛軍倒是沒什麼交集。”
獵知者李信搜刮肚腸的回憶一番,確認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道:
“把與獵知者相關的記載拿給我。”
豈料張副官搖了搖頭,道:
“沒有!”
“沒有?”李信一愣,審視著他:
“那你如何知道刺青源自獵知者組織?”
張副官回答道:
“沈夢溪說的,您知道他出身沙舟之子商會,而沙舟之子與千窟守護者關係不錯。據沈夢溪說,千窟守護者和獵知者是死對頭。
“前者想要保護賢者遺物,後者則費盡心機的搶奪。對了,沈夢溪說,獵知者這個組織雖然神秘,但成員遍佈五湖四海,是個非常棘手難纏的勢力。
“再多的東西,他便不知道了。”
見李信一臉沉思,張副官臉色興奮,道:
“現在確認了王貴是獵知者,那麼他們找的人,那個殺了王貴的傢伙,會不會是千窟守護者?”
李信點點頭,又搖頭:
“也有可能是身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