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挑了挑眉,“你說的是鎧吧。”
花木蘭的話,讓這些隊長級的軍官們想起了當初那個魔鎧,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時常發狂傷人,魔鎧遭到守衛軍們的排斥。
但身為隊長的花木蘭一直沒有放棄他,慢慢的,不知道從多少時候開始,魔鎧再也沒有發狂傷人,與常人無異。
花木蘭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張副官的話,看著李信繼續說道:
“統領,你與黑暗力量抗衡至今,寧與李氏決裂也不交出司南星,恰好證明你坦蕩磊落,花木蘭願意相信你。”
話鋒一轉,笑道:
“不過,一碼歸一碼,統領既然有失控的風險,就不能放任下去,至少我們得時刻盯著,若是你再有失控的跡象,也好及時阻止。就像我對待鎧那樣。”
張副官瞪眼道:
“你這句話便是以下犯上。”
廳內鬨笑四起,誰都看出張副官是在開玩笑,並非真的責怪花木蘭。
而眾人的鬨笑聲,也讓李信表情不再緊繃,能笑出來,說明大家是認可花木蘭一席話的。
“統領,你體內的黑暗能量,該如何解決?”張副官問道。
李信剛舒展的眉頭又一次皺起,微微搖頭:
“不知!”
“嗨!”張副官連忙找補,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總會有辦法的。諸位,統領的事,暫且保密,莫要傳出去。”
“這是自然。”
“明白。”
“放心吧,我等一定守口如瓶。”
將領們理解張副官的用意,他們能理解統領,但普通守衛軍未必能共情,到時候,難免要生出流言蜚語。
會議到此結束,因為賢者之玉關乎重大,謹慎起見,眾人一致決定不暴露司南星的身份,不暴露賢者之玉的存在。
這天夜裡,李信罕見的沒有夢到父親和族人,沒有被冤魂索命,他一覺睡到天亮,精神抖擻。
不知道為什麼,解決司南星的事後,與守衛軍眾將領坦誠相見後,他心情變的無比輕鬆,像是卸下了所有的負擔。
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李信翻身下床,舒展雙臂,冷峻的臉龐露出一抹愜意。
接著,他從角落的臺子裡取出豬鬃牙刷,提起一桶昨夜打好的水,走到銅盆前,水流‘嘩啦啦’的倒入銅盆,從“浪花”激盪到恢復平靜。
銅盆裡,映出一張劍眉星目的臉,他眼神沉穩內斂,雙眉斜飛入鬢,沉穩中透著難掩的威嚴,宛如不屈的戰士,宛如孤傲的君王。
同時,他有一頭燦燦生輝的金髮
‘哐當!’
水桶脫手,摔在地上,李信驚的連連後退,下一秒,他臉上露出了狂喜,飛撲向銅盆。
銅盆裡映出的人,黑髮黑眸,俊朗的五官洋溢著狂喜之色,但在看見水中的倒影時,喜悅緩緩僵凝在臉上。
他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和失落。
錯覺嗎?
安靜的房間裡,李信雙手撐著架子,附身趴在銅盆上,保持著這個姿勢很久很久。
直到陽光斜斜的照射進來,李信收拾好心情,洗漱完畢,穿上輕甲和披風,在清晨陽光的沐浴下,前往辦公堂。
守衛軍營房,某座小院。
花木蘭在甲冑碰撞的微響聲裡,在紅色馬尾的搖晃中,邁入小院。
小院不大,東邊立著一隻大水缸,水缸邊是躺在竹椅上曬太陽的司南星,離她不遠處,則是在曬衣服的文小雨。
小姑娘身高還沒竹竿高,要墊著腳尖才能把衣服攤開晾好。
察覺到有人進來,司南星睫毛微動,但沒睜眼,不予理會。
她的五官極為精緻,此時傷勢未愈,臉色蒼白,透著一股讓人憐惜的柔弱。
當然,這只是表象,柔弱的外表之下,不輸男兒的殺伐果斷。
文小雨轉頭,看見花木蘭,嗓音清脆的招呼:
“見過將軍。”
花木蘭‘嗯’一聲,說道:
“李信醒了。”
這句話是對司南星說的,果然,她一下睜開眼睛,然後又閉了回去,道:
“你們守衛軍打算如何處置我?”
花木蘭道:
“昨日統領與我們商議過了,先把你留在守衛軍營房裡,等你的同伴尋來。”
司南星對此並不意外,想了想,道:
“還有嗎?”
花木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