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海里外,海都衛隊的一艘艦艇正在執行巡邏任務。
巡邏隊的隊長霍爾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將官,有著嚴肅的臉龐和銳利的眼神。
他正在甲板上觀測周圍海域的動靜。
“隊長!”船艙裡快步跑出來一個士兵,“港口傳來訊息,寒星家族的船隻出海了。”
霍爾接過他遞來的情報,飛快地瀏覽了一遍,表情詫異:“領隊的居然是寒星家族那位新任族長?”
副官想了一下:“是凱因唯一活著的妹妹?她這是出來護航的?”
霍爾說:“也不奇怪,寒星家族的船隊快被搶光了,這是她保住家業唯一的機會。”
副官一臉懷疑:“以前從沒聽說過這位寒星小姐的事蹟,她行嗎?”
霍爾叩了兩下船舷,面露沉思。
“凱因現在大機率在海盜船上。”
副官跟他合作已久,很快領會過來:“你是說,她出海很可能為了見凱因?”
霍爾繼續說道:“凱因父母早逝,這個妹妹等於他自己照顧長大的,兄妹感情非常好。”
副官若有所思:“這麼說,族人都被他殺光了,只有這個妹妹活下來,可能是他有意放過?”
霍爾一直就是這麼想的,他轉身吩咐:“傳令,找到寒星家族船隻的位置,我們跟上去!”
“我有一個預感。”霍爾說,“跟著她,能找到凱因!”
首戰告捷,沖淡了船上緊張的氣氛。
這麼大隻的海獸值一大筆錢,如果這趟能夠順利返航,那麼收穫將是一個可觀的數字,這讓大家暫時忘記了海盜的威脅。
安德斯吃過晚飯,到甲板溜達,看到露娜正在練劍。
月光下,少女身姿輕盈,劍招利落,整個人彷彿和月色融為一體。
傑克一臉仰慕地看著,時不時鼓掌叫好。
安德斯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傑克頭上:“好什麼好,你看得懂嗎?”
傑克衝他做了個鬼臉:“反正就是好。那天要是能用劍,露娜小姐早就贏你了。”
安德斯撇撇嘴,懶得跟小孩爭。
看到他過來,露娜停下來,收劍回鞘。
“怎麼不繼續練了?”安德斯坐下來,用牙齒咬開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休息一下。”露娜拿起毛巾,擦去臉上的汗珠。
夜晚的海風習習,輕輕拂在臉上,正是一天裡最舒服的時候。
安德斯說:“明天就能進入那片海域了。”
露娜抬頭看著月色下的平靜海面,鄭重地點了點頭。
啟航之前,她請安德斯放出訊息,現在應該傳到海盜耳中了吧?如果他的推測無誤,那麼前面那片海域危機四伏。
“你做好準備了嗎?如果你哥哥當了海盜的話。”安德斯問。
露娜停頓了一下,答道:“我哥哥不會當海盜的。”
安德斯抬槓:“你就這麼自信?要是真的發生了呢?”
露娜沒有回答,但表情顯露出固執。
安德斯呵了一聲,身體往後仰靠過去,懶洋洋地說:“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他連族人都殺,當海盜算什麼?”
露娜抿緊嘴唇,仍然搖了搖頭。
安德斯越發不以為然,想讓她認清事實:“你親眼看到他殺了族人,說明他本性就是這麼兇殘。要是你還一心把他當成以前的哥哥,到時候會吃虧的。”
可露娜表情震動了一下,低聲說:“我沒有看到……”
這是她第一次跟人談起這件事。慘禍發生後,她一直不願意相信,也害怕去面對。彷彿把它說出口,就承認了哥哥是個殺人惡魔。
現在,也許因為安德斯是個陌生人,與他們的曾經毫無交集,談論這件事似乎沒有那麼難了。
“什麼?”安德斯沒聽清。
“我失去了當時的記憶。”露娜抬起頭,“醫生說,可能是受了刺激的原因。”
安德斯沒想到會是這樣,愣了愣才說道:“所以,你並沒有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
露娜點頭。
“可凱因承認了不是嗎?你為什麼還會懷疑?”
露娜垂下視線,沒有出聲。
安德斯覺得這姑娘過於天真了,忍不住叨叨幾句:“他是你的哥哥,我知道在你心裡他肯定是個好人,但是在別人面前就不一定了。像我們這些傭兵,在外面打打殺殺,回到家裡也都是好兒子、好丈夫。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