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戰之日定在五天之後,魯班與墨河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窩在房間裡交流機關術,交換各自的思路,試圖在短時間內儘可能改良各自的機關。
本來魯班沒什麼錢購買材料,打算賣一些小機關換取資金,但他沒想到的是,墨河竟然是一個狗大戶,採購了一大批珍貴的材料,消耗的金錢讓魯班看得有些眼暈。
他更沒想到的是,墨河極其豪爽,大手一揮,直接把材料分了一半送給他。
從感性的角度,魯班想要拒絕,但無奈……人家給的太多了!
真香!
在這五天裡,鐵心大師約戰魯班的訊息也傳遍了半個城市,沸沸揚揚,街頭巷尾都在熱烈討論,彷彿有幕後推手一般。
絕大多數人都在稱讚鐵心大師為了捍衛城市尊嚴而戰,鄙視到處踢館破壞和諧社會的魯班,並甩賣贈送了魯班幾十個綽號……負面的那種。
五天時間一晃而過,到了約戰的這一天,鐵心機關學館特意包下了城市裡最大的擂臺,能夠容納大量觀眾,無數街坊鄰居一大清早就趕到了擂臺,全都是來看熱鬧的,很快擂臺周圍已是人山人海,十分嘈雜。
擂臺的露天休息區,一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坐在太師椅上,正是鐵心大師。
他此刻正微眯雙目,手裡盤著兩顆鐵膽,派頭十足,而鐵心機關學館的所有學員都站在他身後。
“老師,約定的時間是中午,咱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馬純侯在鐵心大師身側,小聲問道。
鐵心大師盤著鐵膽,感受到擂臺周遭群眾時不時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帶著敬仰與支援,不禁嘴角一勾,一副不動如山的淡然姿態,道:“來得早,才能證明我重視對手。”
“原來如此。”馬純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道:“老師……我和那個魯班交手過,他……他很厲害,您真的有把握打贏他嗎。要是您輸了……啊,我不是對您沒信心,我只是說萬一……”
鐵心大師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露出一副義不容辭的表情,沉聲道:“就算我敗了,也至少為捍衛這座城市努力過,再說了,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我研究機關術幾十年的經驗,不是那麼容易超過的。”
“老師,您一定會贏的!”
“自古邪不勝正,豈容對方猖狂!”
聞言,眾多學員紛紛響應,激奮不已。
聽著學員們的吹捧,鐵心大師摸了摸鬍鬚,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心裡早有盤算,這一戰無論輸贏,都是利大於弊。
魯班第一天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鐵心大師就發現了對方,有了一個計劃,便是主動約戰魯班,將對方的“壞名聲”當作踏腳石,藉此揚名,於是這幾天他找人大肆宣揚約戰的訊息,鬧得滿城皆知,不然訊息不會傳播這麼廣……沒有幕後推手,怎麼可能炒得起熱度!
鐵心大師已經計劃好了,要是今天自己大發神威擊敗魯班,那自然是最好的結果,讓人覺得他捍衛了城市的尊嚴,挫敗了魯班的鋒芒,屆時榮耀加身,一躍成為這片地區的名人。
如果敗了,他也有退路,只要苦戰一番,最後以敗者的姿態說出大義凜然的嘴炮,表現出自己“明知不可敵也依然為了城市尊嚴迎難而上”的勇氣,也能讓當地的人敬仰他的為人。
這樣一來,魯班就算贏了也是“反派”,而自己作為“功虧一簣的屠龍勇士”,依然可以得到不少人的敬佩……最重要的是,魯班打完就走了,而自己留在城市裡,有了這些名氣則可以吸引更多學生。
鐵心大師這一切謀劃,倒是沒什麼害人的壞心思,只是想踩著魯班上位,一切的目的,都是為了學館的生意,要問為什麼……他也是要生活的嘛。
唉,當今教育行業不好做,主要是稷下太出名,有點天分的年輕人都想去試試,所以像他這種城鎮本地學館根本招收不到什麼人才,大部分時候只能教教學齡前兒童……他也是有事業心的好吧!
眾人耐心等待,慢慢日上三竿,到了約定時間,魯班終於現身,踩著點到了。
人群分開一條道路,無數好奇或同仇敵愾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魯班視若無睹,一步步走上擂臺,食指與中指推著眼鏡,輕聲開口:
“我來了。”
鐵心大師目光陡亮,站起身,大步踏入擂臺,在魯班面前十多米處站定,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輕人,暗暗吃驚於對方如此年輕,不免有些心熱。
要是這種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