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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怦跳

皚,一眼望去,遍地潔白。

樂玖穿得厚實在院子裡堆雪人。

其實用不著堆雪人,她自己就是大號的“雪人”,渾身雪白——白裘衣、白帽子、白手套,腳下的鹿皮小靴表層都裝飾兩個雞蛋大小的白絨球。

丫鬟婆子們陪她在院裡玩。

和她相比,大冷天,住長榮街北的三房一家子窩在屋裡不想出門。

看著四周破裂不扛凍的牆體,樂老三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有一日他們會住回這地方,就該答應樂鎮東修繕祖屋的提議。

而非扣下樂鎮東給的銀子去花天酒地不做正事。

如今大哥不再養他這個弟弟,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吶!

他肚子又餓了。

五臟廟裡敲鼓似的,他瞅瞅身邊的婆娘。

玲芳的火氣一下子炸了:“冷鍋冷灶,你在難為誰!都說了讓你趁天好去山上拾幾捆柴,你倒好,天天倒頭睡大覺,我是倒了八輩子黴才碰到你這樣的男人,你餓了,生兒不餓?我不餓?他可是你兒子,他大伯不養,你是親爹,你不來養他嗎?”

“養,又沒說不養,這不是……”

樂老三覷了眼臉色陰沉的兒子:“外面在下雪,等天晴我再出去,看看有什麼活兒能幹。”

這話玲芳聽得耳朵裡都長繭子了。

起初她信。

慢慢的不敢信。

想著今天的飯還沒著落,她靜坐片刻,匆匆拐進另一間屋。

樂老三看著她的背影沒來由地心裡直打突。

他的預感成真了。

玲芳蹭得衝出來,急赤白臉問:“我壓在枕頭下的銀錢呢?!你拿了,拿回來!”

“欸,這……這……”樂老三矢口否認:“我沒拿。”

“不是你還能是誰?”玲芳急得乾嚎一嗓子:“這日子,我不過了,誰愛過誰過!”

要不是有兒子在,她真想跑回孃家。

樂老三煩她哭哭啼啼像家裡死了人,又心虛拿銀子的事兒。

藏在枕頭下的碎銀確實是他偷拿的。

可他現在交不出來。

他去賭坊賭了。

輸得精光。

“你還我銀子!還我銀子!樂鎮南,你王八蛋!你——”

“夠了!”

發火的不是王八蛋本蛋,是樂樹生。

他眉眼陰鷙,滿心怨懟,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