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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晟看著她堅定的模樣，有一瞬間恍惚，坐在面前的好像是他的大哥顧文洲。

他也是這般，果斷決絕。

“你……”

“賀之煥不行，總有其他人，怎就讓你失望至此？想想你父親，他就那般舍不下你母親。”

顧鳶笑了笑。

“可他舍下了我啊？我想他做什麼？若他真深情，他就該想一想我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我，好歹把我養大再去死，他那樣的人，在所有人的人中都如天上月，唯獨在我心裡，他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膽小鬼。”

顧文晟：……

他竟有些想附和顧鳶，但終究忍了下來。

“真不願給大家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嗎？”顧文晟問得很真誠，他知道顧鳶有心結有委屈，可得她回去，他們才有彌補的機會，他們的關係才有緩和的餘地。

顧鳶定定的望著他，感覺心臟驟然疼了一下，顧鳶屏住呼吸，片刻之後歸於平靜。

“現在的我，不需要了。”

顧文晟沉沉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要顧鳶回府的話，只是淡淡道：“我與你的私事說完了，你現在不願回去二叔理解你，若有什麼事需要幫忙，儘管開口，那是我們欠你的。”

說完他起身開啟了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魏闕恭敬道：“武安侯，臣的私事已說完，現傳陛下口諭。”

“皇太后病重，請武安侯與顧鳶速速歸京。”

顧文晟這話出來，顧鳶當場就想摔杯，皇太后病重與她有什麼關係？武安侯歸京他走就是了，她為什麼要回？

前話說得好聽，不過是顧文晟和皇帝互搭戲臺子！

“武安侯回去看外祖母，我回去做什麼？”

顧文晟微微搖頭，沉聲道：“因為武安侯是跟著你出的京，陛下要見你。”

“武安侯長手長腳，我又不是綁架他？”

話落顧文晟望向魏闕，他只是想看看魏闕的態度，但魏闕沉默著。

顧鳶望向魏闕，皇帝下的命令，她實在是難以怪到魏闕的身上，再說確實是她把魏闕喊出來了，如果她沒有橫插一腳，此時魏闕在寺中，斷然牽扯不到自己身上。

說來說去，是她狂妄，忽略了自己此時在一個什麼樣的社會里。

魏闕的沉默，給顧文晟帶來了一絲希望，只要魏闕不反對，那顧鳶必然要跟著他們回京都。

顧文晟在驛站住下，顧鳶和魏闕回了桐花巷的宅子，從回來倆人就靜靜的躺在樹蔭下的搖椅上閉目養神，誰也沒說話。

顧鳶對於回京後的事情有一些猜測，但她偏又不能說出來，或者說出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是徒增她與魏闕的尷尬。

還不如想一想怎麼把這些草藥帶回京都種下。

她躺了會兒輕輕一嘆。

魏闕瞬間睜眼望向她，他雖然表面平靜，但心下早已經亂如麻，腦中一遍一遍的迴盪著之前顧鳶說過的話。

“你不想回京。”

顧鳶嗯了一聲，垂眸抿了抿唇。

魏闕沉默了許久，終究沒有再問其他，他不能放棄這樣的機會，只是安撫道：“你放心，我們只是回去一趟，什麼事情都不會改變。”

顧鳶聞言若有所思，眼底終究是浮著一層淡淡的愁緒，“但願如此。”

最終，顧鳶給知凡她們又送去了一批藥丸，告知了自己近期要離開一段時日，那藥丸效果顯著，這才四五日的功夫，知凡幾乎沒怎麼咳了，還有了食慾，一切都在變好。

顧鳶告訴她，若有急事可往白雲觀尋她，或者給她寫信。

安排好這事兒，顧鳶買了輛馬車，把她的那些草藥全部帶上了路。

比不得出來時的閒情逸致，他們白天黑夜都在趕路，終於在第六天的夜幕來臨時到了京城。

顧鳶馬車上還有那些草藥，她得親自送到莊子去放置下，偏顧文晟說，皇帝要他們回來就直接去面聖。

她死氣沉沉的跟著顧文晟和魏闕入了宮門。

玉樓金閣她不覺得，她只感覺那兩扇硃色大門像張吃人的嘴，昏暗的甬道在黑夜中感覺尤其壓抑，走出甬道前路開闊，她掃視周圍，遠處隱約的看得到一些錯落有致的宮殿，朦朦朧朧看不真切。

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顧文晟終於頓住了腳步，對著前方大殿行了個大禮，“戶部侍郎顧文晟求見陛下。”

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