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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什麼？”

魏闕抿了抿唇，別過了臉，“沒……沒什麼。”

顧鳶看著他有些彆扭的樣子，微微歪頭看過去，說道：“我沒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謝謝你。”

魏闕心頭咯噔一下，謝人需要抱嗎？

她謝別人也這樣？

“你是這些年來第一個在乎我生命的人。”

“所以我很開心。”

她說得雲淡風輕，落在他的耳中，卻像是利刃鑿破了冰川，心口密密麻麻的痛傳來，將他撕得粉碎。

他真想此刻就告訴她，他會永遠是在乎她。

但又怕突兀的嚇到她。

壓下千迴百轉的情緒，抬頭看了看天色，微光已現，他柔聲說：“收拾東西我們準備下山吧。”

這一趟，顧鳶收穫頗豐，倆人搬了兩趟才把東西搬到山腳，光靠人力是無法把這些東西都帶回揚州了。

顧鳶只得去最近的村寨裡找牛車。

村民排外，看她滿身狼狽還覺得她是壞人，甚是警惕，直至她三番五次的解釋自己是因為入山才挖花草才變成這樣的，又開了三十文錢，才有一個老伯願意送她去揚州。

她引著老頭來到山腳，看到他們這麼多東西頗為震驚，“你們這些花花草草是從山裡挖出來的？”

“是哇。”

“這麼多你們是挖了多久？都說這山裡豺狼虎豹多，很危險的。”

顧鳶還沒說話，就聽魏闕冷聲說：“嗯，昨兒半夜剛殺了幾頭。”

話落，那老伯訕訕的看了他兩眼收回了目光就陷入了沉默。

幫著顧鳶把東西搬上牛車，這一路上除了顧鳶問話他回答幾句，不再有多餘的閒話。

顧鳶和魏闕昨夜沒休息好，又從山上打了倆來回，甚是疲憊，背靠著背眯著眼小憩，老黃牛慢悠悠的趕到揚州城已是午後。

桐花巷裡。

牛車進去不好掉頭出來，只好停在巷口。

老伯幫忙卸下東西，拿了銀錢就走了。

顧鳶站在巷口看東西，魏闕獨自往宅子裡搬。

齊慧手裡拿著繡樣，準備前往巷口的劉嬸家，瞧見了席地而坐的顧鳶，頭髮有些許凌亂，身上的衣裳也有暗紅的印記，她有些不確定的靠近看了看。

“元夫人？”

顧鳶聽到聲音緩緩回頭，瞧見是齊慧，她揮了揮手：“慧娘子，是我。”

齊慧有些驚愕，臉上浮現出一絲擔憂：“您這是？怎麼弄成這樣了？”

顧鳶無奈一笑。

“進了一趟山，沒什麼事兒。”

齊慧瞧著地上的各種花草，她也不識得。

“你們挖花草去了？”

“嗯，還有一些草藥。”

“夫人竟是大夫嗎？”齊慧的眼中露出幾分崇拜之色，顧鳶連連擺手：“算不得大夫，我比較喜歡培育草藥，簡單的病症能下藥，複雜的就不行了。”

“夫人也太謙虛了。”

倆人聊著魏闕就回來了，慧娘子看著他微微頷首，他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水罐遞給了顧鳶，隨後繼續搬東西。

齊慧看著魏闕遠去的背影，低聲詢問顧鳶：“你們遇到歹人了？我瞧著你夫君衣裳上像是血。”

“不是，昨晚我們在山裡遇到狼了，殺了幾頭狼，我倆衣裳都弄髒了，但就帶了套衣裳去，所以沒換直接回來了。”

顧鳶說得輕鬆，但齊慧臉都白了，遇到歹人那還有逃跑的餘地，但遇到狼群除了身手絕佳的人能逃出生天，普通人遇到必然是葬身狼腹。

但顧鳶說的是殺了幾頭狼……

“你們沒受傷吧。”

顧鳶搖頭，“沒有。”

齊慧想起了何蘊生當晚說他們不尋常的話，這哪裡是一般的不尋常人？

魏闕獨自搬了兩次，剩下的東西倆人一趟能拿進去了，顧鳶才爬起來拿東西，齊慧收起手中的繡樣擼起袖子就要幫忙。

顧鳶急忙攔住。

“有泥慧娘子莫要髒手，我們能拿回去。”

被顧鳶阻攔沒辦法，慧娘子只得作罷。

回了宅子，顧鳶將各種草藥都放在了陰涼處，燒水沐浴更衣後，做了個簡單的午飯吃了，便開始認真的歸置她帶回來的各種草藥。

泥土她都從山上帶著回來了，就怕回來找不到合適的土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