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感覺,有一種被玩弄的錯覺,我不死心,同樣用手摸了一遍,但堅硬冰冷的觸感告訴我,這是貨真價實的礁石。
然而,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存在的。
礁石內部氣孔的形成,大多是由於地質運動過程中所產生的壓力,使得礁石內部形成中空地帶,根據礁石形狀的不同,內部所形成的中空地帶,大小、長短都會不一樣,但無論如何,要想受壓,就必須要有兩個排氣口,換句話說,一定會有兩個出口,就如同一條水管一樣。
而像這種雞蛋一樣的密封構造,是不可能存在的,除非廣西的密洛陀進行物種大遷移了。
我待在遠處,越想越覺得有些冒冷汗,回想起之前的一切,我發現,這整件事情,就如同是一件陰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安排,將我帶入一條死路里。
先是無緣無故的掉隊、緊接著是這具屍體、然後是這個奇怪的洞穴。
我突然有些懷疑,究竟是不是軟粽子在搗鬼,如果真是它,那麼它想幹什麼?拉我陪葬?
那具屍體,依舊是先前的姿勢,由於我爬到了他前面,所以此刻看上去,他的腦袋正在往後看,只留給我一個頭頂,我幾乎想不到任何辦法,足足過了十多分鐘後,只能一咬牙,心說死就死吧,先把粽子照出來再說。
當即,我摸出打撈袋裡的黑驢蹄子,這玩意只備了一個,畢竟下水不比在陸地上,能攜帶的東西都十分有限,這個黑驢蹄子,我和胖子是隨身帶著,當初跳海時都沒扔下,此刻該是它排上用場了。
我渾身都是血,也犯不著在割新的傷口,但為了應付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惡戰,我在燃黑驢蹄子之前,先給自己身上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大的地方都進行了包紮,隨後補充了食物與水源,在身體調節到最佳狀態時,我將那個帶血的黑驢蹄子點燃了。
驢蹄子本是不容易燃燒的,但不知是不是帶了血的原因,黑蹄外面,包裹了一層淡淡的橘紅色火苗,彷彿隨時會熄滅一樣,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繃成了一根弦,捏著燃燒的黑驢蹄子,藉著橘紅色的光芒,仔仔細細的看著洞窟裡的每一個角落。
沒有看到軟粽子,洞窟除了顏色有些光變外,沒有多出任何東西。
那具屍體也依舊安安靜靜,只是那張腐爛的臉,在橘紅的光芒下,似乎透著一種血腥。
我勉強盯著它看了半天,沒有任何異動,直到那個黑驢蹄子燒光了,那種詭異的感覺才消失。
下意識的舒了口氣,等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出了一層冷汗。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幾乎想盡了辦法,對於眼前的情況,我做了無數次假設,但最終,我只羅列出了三個較為靠譜的假設。
第一:依舊是軟粽子在搞鬼,只不過這粽子比較厲害,黑驢蹄子照不出來。
第二:廣西的密洛陀搬家了,或者是這裡,有什麼類似密洛陀的生物在作怪。
第三:以上的情況都不是,我遭遇的,是一種全新的危機。
這三個假設在我腦海裡翻來覆去,但無論是哪一個,我都無法做出反應,黑暗中,我手裡的探照燈發出了三級預警燈。
這種探照燈有儲備電,一共設定了三個預警燈,當三個預警燈同時亮時,意味著剩下的電量,還能維持三十分鐘,當兩個預警燈亮時,意味著電量能維持二十分鐘,以此類推,也就是說,這個探照燈的電量,最多隻能維持三十分鐘的長亮,接下來就沒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現在恐怕就是這個狀況了,為了節約電源,我只能將探照燈關了,縮在角落裡,儘量遠離屍體,在黑暗中思考著該如何出去。
這裡活動空間太小,我就是想挖地洞也施展不開手腳,更何況,我根本沒有打洞的工具。
黑暗中,洞窟裡全是腐爛的惡臭,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了多久,頭腦就像要爆炸一樣,就在這種僵硬的形態下,我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不對!
這裡的空間並不大,為什麼空氣還沒有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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