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過讓我救他,他不想死。”我臉色有些扭曲的說道。
胖子看不下去了,一把將我從地上拽起來,道:“想不想死是一回事,死不死又是另一回事,這小子也算是你親手送上路的,有人送終總比一個人死在角落裡強。”我被胖子擰小雞一樣擰起來,但此刻,我整個人還是處於一種無法言喻的低落中,心裡沉甸甸的彷彿要爆炸一樣。
我不知道在我遇到趙旺之前,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後來的事情,我大約能猜到一些眉目。當我們四人拴在一根繩子上往下時,趙旺首先受到了屍魁的攻擊。
比起活人,屍魁更喜歡吃死屍,所以,當時已經處於死人狀態的趙旺率先被偷襲了,無聲無息的被屍魁拽進了某一個洞窟裡,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幾乎沒有什麼掙脫的可能性,但就在我們爬上這些棧道時,趙旺又出現了。
我突然想起那些懸空燈,似乎就在那些懸空燈亮起來之後,屍魁就全部撤退了,那麼,這些燈有沒有可能就是趙旺透過什麼特殊的方法點起來的?否則,我實在想不出,他一個人被屍魁拖進洞窟深處後,究竟是怎麼逃脫的。
此刻,除了這些推測,我沒有任何證據,但即便有證據,我覺得也已經不重要了,人都死了,追究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去想趙旺的事情,最後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洞窟,我對胖子道:“走吧。”胖子似乎有些驚訝,但他很快恢復過來指了指我們現在所身處的地道:“應該就是入口了。”
強行不去想趙旺的事情,此刻我才有功夫去打量我們現在身處的位置,這是一個橢圓形的洞口,洞口的位置讓人有些噁心,應為它剛好是開在那個巨型雕塑的嘴巴里,就好像,我們即將走入鬼怪大張的嘴裡一樣。
石洞可以看出很明顯的人工鑿出來的痕跡,洞裡非常的潮溼,周圍和地面長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苔蘚,由於沒有陽光,這些苔蘚死的很快,最後變成了黑乎乎爛在一起的東西,佈滿了整個石洞。
石洞很長,手電筒的光芒照射進去,也看不到盡頭,最奇怪的是,洞裡瀰漫著很濃重的水汽,即便是肉眼都能看見,一看到這些水,我就覺得不對勁。
風水,講究藏風納水,但絕對不是把水積聚在墓室裡,那隻會使得墓室被水汽侵蝕,從而坍塌,沒有誰會再設計墓室的時候,將水汽給引進來。
老胡一看這些濃厚的水汽,便道:“難怪上面的木樁都爛了,都被水汽腐蝕的差不多了。”我們三人一邊觀察,一邊打著手電筒向前推進,腳底全是爛泥一樣的腐敗物和新生的苔蘚,非常溼滑,即便穿著牛筋底的防滑登山靴,走上去還有很溜。
向前推進一段距離後,我們三人不得不形成了一個古怪的姿勢,互相扣著胳膊,如果不是環境因素,估計從背後看,會很像三個手拉手去採蘑菇的小朋友。
越往前走,水汽越叫濃厚,甚至影響了我們的視線,石洞比較深,腐爛的淤泥裡,偶爾會有一兩個冒出頭的東西,我撿起來看了看,發現是些爛的差不多的鐵器,估計是當初開鑿這條隧道時用的。
胖子說這些工人太不負責任,也不知道清理一下,將工具隨地亂放。我道:“這些人哪裡還顧得上排場,他們最後有沒有從這墓裡出去都是一回事。有些有經驗的工人,會偷偷給自己造一條逃生通道,不過你看這裡的環境,全部是山石,要想鑿出一條不被監工發現的隱秘通道,可能性很小,我估計,這裡的工匠,最後都直接從石洞口被推下去,摔成肉泥了。”
胖子搖了搖頭,大罵萬惡的封建主義泯滅人性。
老胡點頭道:“不錯,這個墓完全處在山石裡,要開發出來很不容易,那方士也沒有那麼大的財力和物力,我估計,他的墓應該不大。”說話間,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嘴裡嘶了一聲,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我順著老胡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在手電光的盡頭處,出現了很多石塊。
我心裡一驚,心道:不會吧,難道這條石洞塌了?我們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步,也顧不得打滑,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前面,這時我才發現,前方的路真的斷了。
密密麻麻的碎石堵住了去路,有些石塊小如雞蛋,有些大如籃球,將前路完全堵死了。
我一看到這條塌方的隧道,再一聯想洞裡的水汽和風聲,頓時心中就明白過來,道:“看來這裡確實發生過比較大的地質運動,造成塌方了,我估計,這周圍肯定已經形成了直通外界的大型通風口,咱們得想辦法從那兒出去。”
胖子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