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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徵,不是專業的繩結,只能說是一個人打繩結的習慣。哪個專業人士會習慣打煩瑣而不牢固的繩結呢?

但不管怎樣,至少這個案子裡,又一條新線索已經浮出了水面。我拿起電話,讓偵查員調查李威打過的繩結,以及他是否習慣於戶外運動。

第二天一早,當我走進專案組的時候,齊支隊長一臉的喜氣:“小秦呀,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你要先聽哪個?”

我無語,一個快五十歲的人,有必要撒嬌玩兒這個遊戲嗎?

“呃,壞訊息吧。”

“李威被排除了,他都不知道什麼是戶外運動,繩結也對不上。”齊支隊長說,“其他方面也排除了。”

“這個不算壞訊息。”我說,“你沒看我昨天下午都沒來嗎?我知道他肯定不是兇手。”

齊支隊長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訝,接著說:“壞訊息不是壞訊息,但好訊息絕對是個好訊息。我們派出的外圍搜尋組,在校園裡的一處角落,找到了死者的手機和疑似勒死死者的繩索。”

確實是個好訊息,我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有……有照片嗎?”我覺得自己都不會說話了。

“有啊,你看。”齊支隊長移過他的膝上型電腦。

照片有兩張,一張是一根繩索,上面滿是油墨,這應該是一根綁硯臺的繩索,為什麼判斷是綁硯臺的?因為湖東是產硯大縣。

另一張照片是一部iPhone手機(蘋果電腦公司的一款智慧手機),被水泡過,呈現的是沒有開機的狀態。

“手機壞了,”齊支隊長說,“不過我們的技術部門有信心恢復它的資料。”

“我關注的不是手機。”我說,“之前,我們在趙雨墨的裙子口袋裡發現了油墨指紋,當時以為是小偷偷東西呢,還在說為什麼小偷不偷包,而去偷一個裙子上的暗口袋,這太不專業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齊支隊長說,“現在可以解釋為什麼會有油墨指紋了。因為兇手拿著沾滿油墨的繩子殺人,然後又拿沾了油墨的手掏口袋。哈哈,有道理。現在我也贊同你關於案件性質的判斷了,這可能就是一起綁架侵財案件。”

“有指紋,且知道兇手家的大概裝潢情況,知道兇手家應該有硯臺,知道兇手喜歡戶外運動,這個案子不難破吧。”我揚著眉毛說。

“必破。”齊支隊長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看了一眼說,“不過,我希望有更快的捷徑,這個電話可能就是給我們提供捷徑的。”

確實是一個提供捷徑的電話。技術部門恢復死者手機後,發現死者在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開了手機,並且撥打了一個號碼:1808353286。當然,這不是一個正確的手機號碼,自然撥不出去電話。但是隨後也就沒有再撥其他的號碼,直到兇手撥通那個索財電話,然後傳送了那張照片的彩信。

“現在問題就來了。”齊支隊長說,“第一,為什麼要撥這個錯誤的手機號碼;第二,手機不是沒電了嗎?我的iPhone沒電關機後是絕對開不開了。”

我笑著說:“第一,這根本就不是手機號碼,而是QQ號。第二,她到了人家家裡,為什麼不能充電呢?”

“QQ號?”主辦偵查員來了精神,“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我說,“我有時會因為懶得開手機QQ而用這種方式記錄別人的QQ號碼。”

“快查!”齊支隊長的音調很高,說明他心裡很激動。

也就半個小時的時間,案件就偵破了。

這個QQ號屬於一個叫程希的人。他二十一歲,是省電大的學生,也是出名的驢友。程希的父親還是個忠實的硯迷。

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程希沒有跑,警察到達省電大的時候,他正靜靜地坐在自習室裡看小說。

他看上去高高瘦瘦的,面板雪白,髮質烏黑,稜角分明。當我看到程希的時候,就覺得事情是那麼順理成章。只有一點想不明白,這樣一個帥哥,也會為了錢殺人?程希沒有抵賴,也沒法抵賴,不然他沾滿油墨的指紋怎麼會落在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身上?他安安靜靜地承認了一切,把這個故事的最後一環給補上了。

程希的母親早逝,父親又經常不在身邊。整個暑假,父親都沒有回家看過他一眼,只是給了他每個月一千五百元的生活費。這些錢,原本也足夠他一個人生活、泡妞、戶外運動和打遊戲的,可內心依然覺得空虛的他,卻不小心染上了一個惡習:賭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