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泰遞給她一個包袱,“你先換衣服。”然後自覺地出門去了。
祈月迅速地換好了男裝,在薄靴底下墊了兩個差不多大小的木塊,人立時高了一截。這有點類似於現代的增高鞋墊,就是稍微有些硌腳,但鋪上鞋墊以後就會好很多。拿出準備好的碳粉和鏡子,仔細在臉上塗好,再換了個男孩子的髮型,倒稍微像個十一二歲的黑小子了。
開門出去的時候,李誠泰倒吃了一驚,忍不住想笑。
“我們快走吧!”祈月完全沒理會這些,直接催促道。停留得越久變數就越多,誰能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呢。
兩人走到樓下,本來中午就客多,李誠泰帶著祈月結了賬就走,倒也沒人注意到他身邊跟著的這個男孩是什麼時候來的,從頭到尾,祈月根本沒說話,也就沒人注意到她的不妥。
祈月帶著李誠泰走入酒樓後的一個僻靜的巷子,李誠泰好奇地問道:“為什麼要走這邊?去縣學不是該從留香街麼?”
“我們抄小道會近些。”祈月回答道,然後問:“對了,我上次讓你帶的鑰匙呢?”
李誠泰乖乖從懷裡拿出鑰匙遞給她:“我真好奇,你到底要用這個做什麼好玩的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祈月看了看周圍,剛好四下無人,迅速從懷裡拿出一個瓶子,開啟,對著他一撒。
“祈月,你做什麼?”李誠泰有些驚慌地問,他感覺到有些粉末沾到了自己身上,人立刻就眩暈起來。
“真的很抱歉,李誠泰……”他只來得及聽到這麼幾個字就失去了意識。
那個瓶子裡的藥粉,正是楚聿在梅韻山莊用過的,她以前好奇問過藥的作用和用法。剛才走之前在楚聿身上順的,她知道他是隨身帶著這些東西的,正好用它來解決李誠泰。
這個幫她逃走的男孩,應該不會受到牽連吧?等他醒來,就會知道自己逃走的訊息,只要他不傻得去告訴別人是他幫她逃走的,就不會有事的。就算事情敗露,以他家和楚聿的關係,應該,也不會太要緊。
祈月蹲□,在李誠泰身上找出他戶籍證明的銅牌,樞盛王朝的戶籍盤查很嚴格,她要在外面行走,沒有這個東西根本連城門也出不了。萬幸的是,這裡戶籍證明不像現代的身份證還貼了照片。
然後,祈月拿出一包早就準備好的辣椒粉,開啟紙包,果決地倒進嘴裡吞下去了。嗓子又辣又痛,祈月嗆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為了不把剛弄好的裝弄花,她趕忙捂了塊手帕在眼睛上。除此之外,她想不出有什麼能把嗓音變粗的方法,這種方法令人很痛苦,也不能用太多次數,但她必須先把眼下這一關過了。
快速走出巷子,找到那家鎖匠,給了他自己印的那個模子和李誠泰的那把銘牌鑰匙,“照著這個給我把這把鑰匙改一改。”她粗著嗓子道。
那鎖匠一看那鑰匙的材料,詫異地盯了她一眼,祈月立刻裝出蠻橫的態度催促道:“趕緊做,小爺趕時間!放心,報酬上不會虧待你!”
那鎖匠是個很識趣的人,什麼也沒問就開始動手磨鑰匙了,以前他也沒少做這些不合規的事情,他只管賺錢,那些客人拿著鑰匙幹什麼去又關他什麼事呢,反正不知者不罪。自然,很多客人也是看重他這一點才來找他的。
鎖匠很快磨好了鑰匙,祈月付了一百文錢就拿著鑰匙離開了。走進一個僻靜的巷子,她迅速從高高的衣領里拉出那銘牌鏈子,拿出鑰匙開了鎖。
開啟了鏈子,祈月拿下那塊銘牌,狠狠地鬆了口氣。
40遺留多少怨恨痴念
楚聿遠比祈月預料的要醒得早,他單獨帶著祈月出來,如今這種情勢下,即使醉酒了,心裡多少也還是會惦念著,睡也睡不踏實。
因此,儘管醉得很深,一個時辰以後他還是醒過來了。
“小月。”他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卻沒聽見答應。
抬起頭來,醉眼朦朧地在房裡找尋,看了一圈,空無人影。
自從祈月的真容暴露以來,他總是對她特別緊張,生怕李佟會再來打什麼歪主意,因此這次給祈月慶生,他完全沒讓任何人知道,上午帶著祈月出門時都沒交代過麒麟。如今沒找著人,不由心裡一緊,搖搖晃晃地起身拉響了房裡的傳喚鈴。
坐包廂的大多數都是文人雅士,不喜歡用餐時受到打擾,為了充分滿足這一類高檔次客人的需求,一般稍微有些檔次的酒樓,每個包廂都會安置這種傳喚鈴,包廂和櫃檯兩頭各有一個鈴鐺,以銅線連線,樓下櫃檯也有一個專門的區域掛著和樓上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