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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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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上學的前幾周,老師佈置的所有作文都是家庭作業。無論質量好壞,電腦上提供的智慧ABC,對於我這樣的“文盲”,確實是一個巨大的解脫。紙上工整的楷體完全掩蓋了我那藝術品般的手寫漢字。然而有些事件終究不可避免,隨堂作文便是這樣。週二的下午是連堂語文,我們在前一天得知,需要寫一篇名為“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的文章。雖然我瘋狂地想向老師申請用英文寫或拿回家完成,但內心裡我深知,有些事情,躲過一時但躲不過一世,晚痛苦不如早痛苦。拿到稿紙,兩頁密密麻麻的方格佈滿了整張卷子。我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在第一行寫道“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是”,哦不對,是一件“事”。抄都能抄錯。我在“是”上塗了一個大黑疙瘩後,在旁邊進行了修正。辨別同音字,是我學語文過程中遇到的最大的障礙。西方的語言同音字非常少,西班牙語甚至沒有任何兩個發音相同但意思不同的單詞,因此學西方語系的人都是透過聲音學習語言。但中文的同音字卻隨處可見,因此需要按字義和字形學習語言。當時我還處於中西轉換的初期,每個字音只能容納一兩個不同的字形。

對著稿紙,我開始構思:印象最深的事,當然是King’s那次野營。對,就這麼寫!“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也營”…不對。。。不是這個“也”,是野草的“野”、“野比(後來譯為大雄)”的“野”(見到同音字我能區分,但自己寫不出來)。。。怎麼寫呀。。。我開始在稿紙上無意識地進行了多次嘗試,無奈越寫越走樣,以至於我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野營”還是“也營”了。低頭再一看稿紙,兩行原本空白的方格早已被我形態各異的“野”字所填滿。無奈之下,自己只好再次拿出早已嫻熟的、塗大黑疙瘩的本事,將那些“原創字”一一掩蓋,並用“出去玩”代替了“野營”二字。兩節課後,我成功地利用塗黑的方法和混亂的思維湊到稿紙上六百字的方格中。

回家的路上,我暗暗地慶幸自己混水摸魚、過了隨堂作文這一大難關。但大黑疙瘩湊字法再次奏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看來語言的學習沒有什麼捷徑,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讀、背、寫。所以,我和父母商議決定找個家教。

於是我們找到了鄭老師。當時還是一位清華大學法律系二年級學生的鄭老師,曾經以所有報考學生中第二的成績考入清華大學法學院。

鑑於我當時不會寫中文的情況,鄭老師決定還是先從讀書入手。除了複習小學和初一課本的內容外,鄭老師還給我推薦了一本書,要求我閒時閱讀:《平凡的世界》。剛開始閱讀時,我記得我會刻意在書中,將一些有文采的詞句和心理描寫的段落劃為重點,但看著看著,就被書裡“少安的磚窯”和“少平與曉霞”的故事吸引了。也就是這本書把我的語文從“拼音”帶向了“漢字”。

學習語文時,一直困擾著我的另外一個問題是:文言文。記得回國後我學的第一篇文言文是“黔驢技窮”。處於回國後新鮮期的我,一切沒學過、沒見過的事件我都想搞個究竟。背誦文言文便是其中之一。經過一晚上廢寢忘食的苦讀,我成功地把《黔驢技窮》從書上移入自己的肚子裡。但隨著課內文言文數量的逐漸增多,和回國後新鮮感的逐漸消失,學習文言文逐漸變成了我的噩夢。拿起古詩詞和文章,我總是不斷問自己:學這東西有什麼用?為什麼能用簡單明白的現代漢語表達的意思硬要用一段既難懂、又複雜的文言文替代呢?

雖然和很多語文老師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我的疑惑和偏執始終沒有因討論而改變過。

鄭老師教人有方,與其回答我這個不容易的問題,不如變換一種策略,由我自行找到答案。鄭老師建議我買一本帶註釋的《孫子兵法》,每週六晚上課時講解一章。鄭老師講《孫子兵法》,如同是在講《鄭子兵法》。他不需要教材或原文,每條兵法和與之關聯的事例全部來源於記憶。有了活生生的事例後,孫子兵法顯得更像一本小說。透過幾周的學習,《孫子兵法》裡的語言也顯得更通俗易懂了。我的問題也在不經意間得到了答案:沒有興趣的東西在學習時會找出一萬個不想學的理由,有了興趣就大不一樣了。

我的雙語家教

鄭老師從未正式地專門的學過英語,卻成為了我回國以後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