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淡淡的道:“真真兒是湊巧,下毒和刺殺都要不了他的命,也是太子昭明命大罷。”
梁羨不理會他的嘴硬,繼續道:“不止如此,還有更巧的,太子昭明被刺昏厥之後,自己都不知怎麼的,就來到了梁國……鄒相你如此聰慧逼人,想必你肯定知道,太子昭明是如何在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情況下,來到我梁國的罷?難道……是有人刻意送他離開舒國,來到梁國?那又為何這般作為呢?”
鄒安瑾聽著梁羨的陰陽怪氣,眼皮狂跳,乾脆破罐子破摔的道:“無錯,既然梁公已然猜到了,那阿瑾也不必拐彎抹角的掩藏什麼……是我。”
梁羨點點頭:“是你故意將下毒的分量減輕,也是你故意刺歪了半寸,還是你,故意將失血昏迷的太子昭明送出舒國的地界,為的是什麼呢?”
不等鄒安瑾回答,梁羨再一次自問自答:“因著你……喜歡他。”
“呵!”鄒安瑾短促的冷笑,但那一聲涼絲絲的笑聲,不像是在嘲笑梁羨,反而像是在自嘲,他幽幽的道:“是啊,我喜歡他,我的心竅裡再容不下旁人。在我知曉,太子昭明答允了他的君父,要將我鄒家拉下馬,要將我鄒安瑾拉下馬之時,我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我不忍心置他於死地……我尋思著,把他遠遠的送走,走到與舒國對立的梁國去,便再也不會見到他,可誰知……”
老天爺與鄒安瑾開了一個頑笑,他們的牽連彷彿是一截斷藕,即使一刀兩斷,仍是藕斷絲連……
鄒安瑾彷彿在自言自語:“可笑,你都知曉,可惜……他不知曉。”
他,指得自是太子昭明本身。
梁羨託著腮幫子,上下打量鄒安瑾,鄒安瑾橫了他一眼:“怎麼?想笑便笑罷!”
梁羨搖搖頭:“孤不是想笑,只是想與鄒相做一筆交易。”
“交易?”鄒安瑾狐疑。
梁羨笑眯眯的道:“孤無法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心,但卻能幫你得到太子昭明的人。”
鄒安瑾眯了眯眼睛,明智的沒有立刻言辭。
梁羨道:“其實太子昭明的心,你已然得到了,他心裡也是心儀你的,這點子孤看的出來。”
“那又何用?”鄒安瑾反詰:“是了,他的心竅裡,的確裝著阿瑾,但那又如何?他是侯爵之子啊,他的心竅裡,除了裝著阿瑾,還裝著他的子民,他的山河,他的天下!而阿瑾的立足之地,不過是他心竅的千千萬萬之一……”
“是啊,”梁羨感嘆:“太子昭明這樣的君子,心寬的緊,心竅裡能裝下的東西太多了,何止是天下子民呢,等他即位之後,不過三兩年,必然順應民意,娶妻生子,三宮六院,夫人小妾無數。”
鄒安瑾聽到此處,臉色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