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處不知道,一相處鳳九淵才知道小馨的毛病不少。最讓他頭疼的就是固執,想必是遺傳,這簡直就成了鳳家人最顯著的性格特徵。其次就是刁蠻任性,以前他還不覺得小馨有這壞毛病,這次一出門,才將小馨瞭解了個透,不得不感慨:這丫頭真不愧是他和南馨的女兒呀,他們夫妻倆的優點有沒有遺傳到她身上是不知道的,總之缺點是基本都綜合了。由此看來,小馨的教育存在極大的問題,回去以後,得好好糾正糾正,若是一味任由她這般下去,長大了那還得了?
鳳九淵瞪了小馨一眼,沒好氣地道:“好,那你說,咱們該去哪?”
小馨道:“去哪還不是你說了算,何必問我?”
鳳九淵道:“行,我不說了,你來說,我們都聽你的,這總行了吧?”
小馨道:“好,這可是你說的。”想了想,道:“我聽說玉州最有名的地方是鏡湖,那裡的風景可美了,要不咱們去那裡看看吧!”
鳳九淵哼了一聲道:“不知道剛才誰說不是出來遊山玩水來著?”
小馨也來了脾氣,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稀罕的?”
思菊也忍不住苦笑。
鳳九淵一勒馬韁,道:“走吧,先上山去看看!”
在山下看來,此山荒禿得很,毫無出奇之處,待上了山之後,才發現別有洞天,一塊接一塊的,數不清的茶田。鳳九淵是不認識茶葉的,思菊去一連辯論出好幾種名茶,忍不住嘆道:“以前只知道這幾種茶產自江南道,卻不想竟然長在這樣一座不出奇的山上,倒真是讓人意外!”
鳳九淵摘了片嫩葉放在嘴裡,輕輕一嚼,全是苦澀的味道,當即皺眉道:“怎麼是這味道?”本想再摘一片嚐嚐,就聽得遠處有人喊道:“嘿,幹什麼,幹什麼?來人吶,有偷茶賊!”一聲吆喝,樹林子裡躥出了好些人,持榻拿棒,叫囂著圍了上來。
鳳九淵有些愕然,起手道:“誤會,誤會了。我們不過是踏青的遊客,見這茶葉長得好,就摘了一片嚐嚐味道,喏,還在手裡呢。哪裡算得上偷茶賊了?”
領頭的漢子哪裡肯聽,嚷道:“兄弟們,老大一個勁地罵咱們看守不嚴,失了盜,今兒可逮著了。拿繩子,通通綁起來,交給老大發落!”十幾名漢子鼓譟起來,圍了上來便要拿人。
小馨要動手,卻被思菊給抱住了。一勒揮馬鞭,逼退了要來拉他們下馬的漢子,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這是要幹什麼?說我們是偷茶賊,請問,人證在哪,贓證又在哪?”
領頭漢子打量著思菊道:“這女的長得還頗有幾分姿色嘛,嘿嘿,兄弟們,小心伺候著她,可別傷著了,說不定老大一高興,還賞咱們幾個……”話沒說完,就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半邊臉就麻木得失去了知覺,一摸,才知道一道長長的鞭痕印在臉上,已然開了花。
眾漢子見頭領受了傷,又驚又怒,揮起棍棒,沒頭沒腦地朝他們打了過來。雷頓見這些人全然不講道理,抬手一推,平地裡驟然掀起一道狂風,沙土飛卷,木葉紛飛,將一眾漢子卷得辨不清東南西北,紛紛栽跌在了茶田裡。
鳳九淵見狀,大感無趣,一勒馬韁,道:“敢情咱們這是闖進山賊窩裡了?走吧!”
在下山的路山,小馨卻怨雷頓出手太快,說為什麼不把那些賊人交給她來打發?一副摩拳擦掌的樣子,哪裡像個**歲的小女孩?
鬧了個老大的沒趣,鳳九淵有些怏怏的。思菊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道:“看來這事有些蹊蹺,得找人好好問問才是。”
鳳九淵道:“可不是?好好的茶田,怎麼會讓一幫賊人佔了去?官府都幹什麼去了?這裡離著玉州城可不遠呢!”思菊道:“怕就怕這後面又藏著官商勾結!”鳳九淵沉默了片刻,道:“官商勾結倒不怕,就怕是官匪勾結。駕……”一夾馬腹,胯下的駿馬感知其意,揚蹄飛奔了起來。
眼下正當春播之時,田野裡卻鮮見人忙碌,俄爾看到一個,也都是垂垂老朽之人,至於大好良田,雜草叢生,多皆荒蕪了。小馨不時指著成片的雜草問:“這是麥子嗎?不是呀!啊,那是嗎?怎麼也不是?那個肯定是水稻了……”她越是這樣,鳳九淵就越感心煩,真真是後悔帶她出來這一趟。
到了一處河邊,遠遠地見一名老人高高地卷著褲管,一手提著芭簍(竹編的裝魚蝦的容器),一手帶柄的網兜在撈魚,小馨當即就振奮道:“思菊阿姨,那位老爺爺是在抓魚嗎?”得到肯定的答覆之後,便道:“咱們能不能去看看?我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抓魚呢!”思菊也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