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光照在我的包上,應顏在我包包上方開啟了手機,在他的手機照明下,我終於摸著了我包包深處的鑰匙包。
我滿頭大汗地把鑰匙插入門鎖,旁邊一直沒作聲的應顏忽然說話了:“等下打我電話,我送你過去,這麼晚了,沒公交車,你一個小姑娘出門不安全。”
應顏說完就轉身上樓,連拒絕的機會也沒留給我,搞得我在換衣服時還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讓他送,沒等我想好,應顏的電話就到了:“我拿好資料了,你好了沒有?”
這人什麼速度,我此時還在跟我的外套上那個美麗的蝴蝶結較勁,接到他的電話,只能認命:“就好了,五分鐘。”
大概是剛剛上樓時我的反應讓他印象太深了,應顏很細心地說:“這樣吧,我就在你家門口等,和你一起下樓。”
這樣也好,有人做伴一起下樓,我對剛才上樓的事心有餘悸,很快就拋開了之前跟應顏單獨相處時的尷尬心態。
安安的孃家離我的住處很遠,我們到達她家時都快十點半了,這麼冷的夜,這馬路上連計程車也很少見,我若是自己打的,估計得十一點才能到她家。安安家在一條小弄堂中,車子開不進去,應顏做事一向細緻,他把車子停在弄堂口,堅持陪著我進去,還一直把我送到安安家門口,看著我按下了門鈴。
開門的是安安的媽,一見到我們,很熱情地上來招呼:“啊呀,丫丫來了,快進來,快進來,這是你男朋友吧,快進來坐。”
準新娘安安同志耳朵堪比靈犬,她媽的話音一落,就見得她披著件睡袍嗵嗵地從屋內奔了出來:“丫丫的男朋友?”
我趕緊向安安媽澄清:“不是,這是我領導,剛剛恰好碰上,就送我過來了。”
安安瞅瞅我,又瞅瞅應顏,抿抿嘴,過來挽我的手,又轉頭對應顏笑笑:“嗯,是我們領導,應經理,別站著,外邊冷,進屋裡來坐坐。”
這麼晚了,應顏當然不會進屋,等他一走,安安就扯著我直奔臥室:“靠,丫丫,你真牛,還一直跟我裝。說,你什麼時候跟應顏搞上的?”
我嘆了口氣,完了,安安這個八婆若是認定了一件事,我怎麼說都說不清,我揉了揉太陽穴,有氣無力地反抗:“大嬸,你放過我吧。”
胳膊上一陣劇疼,安安這個小女人,又在擰我,安安的大嗓門繼續荼毒我的耳朵:“還裝!”
我看著安安那張容光煥發的臉,又嘆了口氣:“我要真能跟他有□,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不解決了人生大事麼。”
安安絲毫不信,撇了撇嘴:“別扯了,公司裡誰不清楚他暗戀你的事啊,不然那個壽經能這麼恨你麼?”
我把自己四叉八仰地丟在安安那張舒適的大床上,順手撈起床頭櫃上的一隻桔子,刷刷地剝了皮,撕下一瓣丟進嘴中:“老大,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有人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對你更好,可是他越對你,你心中就越煩躁,接到他的電話就想掛,他一靠近你就會汗毛倒豎。”
“倒也是,的確有這種情況。”安安臉上若有所動,我看著她的表情不由想到了那個樣板好男人,阿華同志。
“完了,丫丫,你麻煩了,”安安忽然回過頭來,隨後在我身旁躺了下來,側過臉用手撐著腦袋,雙目炯炯地看著我,“你的問題我現在知道了,關鍵是那個程家嘉,他太有誘惑力了,你經歷過他,一般的男人自然就看不上眼了,我們應經好是好,可他在對付女人這事上,跟你那個程家嘉根本不能比,一個是幼兒園,一個是研究生。”
安安說得有些道理,但也不全對,我自己知道,我從小喜歡跟活潑愛鬧的人在一起,跟我說得來的朋友全是心直口快的型別,我最煩的就是粘粘乎乎啥事都說一半留一半讓人猜個暈頭轉向的人,跟這樣的人在一起,我不憋死也得累死。
安安用手指戳了戳我胳膊:“哎,你跟程家嘉還有沒有希望在一起?”
“沒。”我吃完了一個桔子,翻了個身,又去夠桌頭櫃上的另一個。
“那你以後是怎麼打算的,就準備這樣一直不鹹不淡地一個人過?”安安有點憂慮地說,這女人,跟我媽越來越象了。
不光是安安,我也預見到了我的未來,我正大踏步邁向被剩之路。
“我這不正在努力找男人嘛,在被剩下之前好歹還是要掙扎一下的。”我慢條斯理地撕了瓣桔子,這桔子真不錯,很甜很好吃。
第 64 章
忙忙碌碌地就到了放春節長假的時候了,放假前三天,我接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