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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已經戰敗而回的候贏如果再有什麼把柄落在他人手上,那麼就算回到天魔宮也會被逐出權力集團,再也無望問鼎教主的寶座了。楊四權衡再三,只得同意候贏的做法。

方才將花溪劍派擊退的那慘烈一戰所帶來的好處並不僅僅是將花溪劍派的主力拖在秀水驛,最重要是逼使花溪劍派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敢貿然發動攻勢,只能謹小慎微地採取穩紮穩打的做法,謀定方才敢後動。這樣一來,反而給天魔軍這一方的撤退造成了極大的方便。因為,即便天魔軍這一方出現了什麼異動,花溪劍派這一方也會疑神疑鬼地,以為天魔軍又在耍什麼陰謀詭計,在沒有確定之前又怎麼敢輕舉妄動?

對於這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心理,楊四自然揣摩地十分透徹。當候贏問他該如何撤退時,楊四笑著回答:“這種事很簡單,只要我們大聲喊叫著‘我們要走了,有種的就追來’並大大方方地撤走,我敢打賭,保證沒有一個花溪劍派的人敢真的追來……”

聽起來似乎很荒謬,但仔細想想卻覺得這一招頗為搞笑的變相“空城計”實在是妙不可言,簡直將人類的智慧發揮到了顛峰。試想,一個剛剛將自己打得鼻青臉腫的人突然對你說“來吧,你快來打我,我保證不還手”,儘管那人用繩子將他的手綁得結結實實,你還是不敢上去打他,因為你一定會想“雖然他的手已經綁起來了,可誰能保證他不會用腳?他這麼做肯定是想將我引上前,然後狠狠地踢我一腳……”。有了前面的教訓,就是白痴也會疑神疑鬼的。

果如楊四所料,當天魔軍唱著山歌慢慢悠悠、浩浩蕩蕩地從山坡之後慢慢向西撤退時,秀水驛中的呂東城看著這匪夷所思的詭異景象不由張口結舌,對荊流雲說道:“他們……他們在搞什麼鬼?就……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他們是不是有神經病呀?”

“陷阱!一定是陷阱!自己千萬要沉住氣,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們的舉動所迷惑,免得再次中了他們的詭計!”荊流雲擦著額上的冷汗,一直在心裡給自己打氣。

“譁!……有些人連手裡的兵器都扔掉了,還有旗幟,又笑又鬧的,他們以為這是在鬧著玩嗎?”呂東城瞪大眼珠望著逐漸西行而去的天魔軍,一臉的不可思議。

天魔軍嘻笑的聲音飄蕩過來,本就讓荊流雲煩躁異常,身邊呂東城還要羅裡羅嗦的,荊流雲只覺得這簡直是對自己意志的極大考驗。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遠處的天魔軍都像是一支遊兵散勇,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或許便可以輕鬆將之殲滅。可是,理智卻在提醒著自己,世上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銀子,也沒有白吃的午餐,自己若是不顧一切揮軍攻去,得到的結果一定會是慘敗而回。想是這麼想,一股怒氣卻堵在胸口無法發洩。這也太欺負人了,難道我荊流雲在你們天魔宮的眼中竟然這麼無能嗎?連這一點點誘惑都忍受不住?認定天魔軍只是在引誘己方前去攻擊的荊流雲簡直怒不可遏。

“為什麼度塗增那老傢伙還沒有訊息傳過來?難道殺一個死胖子也要費這麼大的勁嗎?……”荊流雲惡狠狠地對呂東城說道。在他的心中,候贏或許是天魔軍的精神領袖,但楊四卻是天魔軍的靈魂。只要除掉楊四,天魔軍這臺戰無不勝的戰爭機器便會失去了動力,再也不足為懼。

呂東城聽出荊流雲語氣有異,覺得在這種時候還是避開為妙,便道:“屬下找人去看看如何?”在得到荊流雲的默許之後,他連忙轉身就走,生怕荊流雲會突然改變主意。

※※※

度塗增如一條蛇一般緊緊蜷縮在樹枝間,全身勁氣收斂於體內,微眯著雙眼注視著左側方十丈開外緩緩前行的天魔軍。

對於天魔軍如此有恃無恐地緩慢行軍,度塗增有著類似於荊流雲的迷惑,但他並沒有因此陷入迷亂和不知所措的境地,相反的,他的頭腦更加冷靜下來。他的為人極為簡單,專注於一件事後決不會為別的事物分心,是屬於那種認清目標便一條道走到黑的人物,就如同他的劍,一旦出鞘,不見血不回。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為了刺殺楊四,除此之外的都屬於旁支末梢無關緊要之事。儘管,他瞧出天魔軍正以一種散漫和不設防的態度緩慢地向西方撤退,但他對天魔軍這異乎尋常、似乎別有用心的動作並不關心,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尋找刺殺目標上。一旦發現了楊四的蹤跡,他即用雷霆之勢對楊四作出一擊必殺,然後迅速遠遁而走,向秀水驛的荊流雲發出攻擊天魔軍的訊號。

胖子……胖子……從幾千人之中認出一個矮胖子,況且又是在晚上,這的確是一個比較複雜而困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