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刀和南宮漸雪均非常人,楊四一說立刻明白,不禁點了點頭,在心中為楊四大膽詭奇的用兵擊節叫好。
楊四繼續道:“可是,運用一般的手段從檀溪這一側進行突襲,根本無法順利進行。畢竟地理環境的限制是一個客觀存在的條件,你總不可能一大堆人馬直接透過索鉤跨越檀溪,攀過沈園的圍牆,強行突襲吧?如果那樣做的話,只要一個不慎,被沈園設立在這一側的西、北兩座塔樓上的弓箭手發現我們的企圖,立刻便會被他們用弓弩射死在圍牆下。就算沒被弓箭手射死在沈園圍牆外,也會因為行動暴露,被敵方殲滅於沈園內。請大家不要忘記,蒙綵衣有八百名戰士,都是由花溪劍派和江南九幫十三派的精英組成,而我們卻僅僅只有三百八十七人……”
楊四說到這裡,鷹刀介面道:“我們應該是二百五十名戰士加一百三十七個垃圾。”語氣中充滿著嘲諷和不滿。
此次兩家聯軍號稱共有三百八十七人。南宮世家自棗陽趕赴襄陽的三百名戰士除五十人留守襄陽外,悉數隨南宮漸雪出征,而溫師仲身為地主卻僅僅拼湊了一百三十七人給楊四和鷹刀。這還在其次,最令人惱火的是,此次溫師仲派遣來的溫家戰士不是老朽羸弱年近四十的“老人”,就是血氣方剛一看便知是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小毛孩。那些孩子倒也罷了,稚嫩是稚嫩一點,卻也精神抖擻滿臉的興奮;而那些“老人”,平日裡過慣了養尊處優、悠哉悠哉的日子,提起喝酒賭錢就像是發qing的公狗,一說打仗立刻變臉,手腳發軟臉色發青,一副家裡死了爹孃的模樣。
這樣的隊伍和南宮世家的精英部隊站在一起,直如雲泥天壤之別,高下立判。鷹刀一見這種情況,立時怒不可遏,若不是被楊四阻住,當時便要與溫師仲翻臉。自從知道溫師仲密令溫玄打製蝠甲戰衣之事後,鷹刀自然瞭解溫師仲手中一定有一支戰力不可小覷的秘密部隊,否則的話,即便順利研製出蝠甲戰衣,也無法將那種殺人利器裝備、運用起來。毫無疑問,在這事關家族存亡的關鍵一戰時,溫師仲依然不肯將手中的實力顯露出來,一來肯定是對自己和楊四不信任,二來是溫師仲的心中一定另有打算。
只可恨,當溫師仲將這樣一支部隊交給鷹刀時,居然還拍著鷹刀的肩膀,一本正經、語重心長道:“鷹刀,這是我所能提供的我們溫家最好的戰士了,我把整個襄陽溫家的安全都交給你,希望你莫要讓我失望……”
溫師仲的傾情作秀弄得鷹刀苦笑不得,心中盤旋來盤旋去,唯一的念頭就是一拳將溫師仲的鼻子打歪。
還是楊四想得比較樂觀,在一旁勸阻鷹刀道:“這也沒什麼,我最初提出的要求不過是希望溫師仲給我們一百名戰士,如今他能給我們一百三十七人,這已經很好了……呵呵,反正我要溫師仲出兵不過是個形式,總不能讓南宮漸雪說這一場仗完全是倚靠他們南宮世家的人來打。其實,戰鬥的重心和主力都在南宮世家這一邊,溫家的人,只要懂得在一旁虛張聲勢搖旗吶喊就行了。”
儘管如此,鷹刀還是耿耿於懷。也是,他和楊四二人為了解除由花溪劍派和蒙綵衣帶給襄陽溫家的威脅,先不論背後的動機是什麼,畢竟也是盡心盡力殫思竭慮,且不顧危險率軍出征,拿自己的生命去搏。可是溫師仲這老狐狸卻在給了一百多個“垃圾”,演了一場戲之後,舒舒服服地躲在襄陽城裡享清福,盤算著他自己的心思。
踫到這種事,就是泥佛也會生氣,更何況是鷹刀?所以當楊四此時提到兵力對比一事時,便忍不住要出言譏刺一番。
楊四搖頭笑道:“不能這麼說。只要用得好,垃圾也會變成寶貝。
溫家戰士並非完全沒用,雖然不能要求他們和敵人直接刀兵相見浴血廝殺,但只要他們能用弓弩在遠處射擊敵人就行了。而我這次的作戰計劃恰恰是要運用弓弩的遠端攻擊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說著,楊四遙指沈園圍牆四角的四座塔樓道:“今夜一戰,那四座塔樓才是我們勝利的關鍵。只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佔下那四座塔樓,並在其中各分配五名弓弩手和十名刀盾手,弓弩手居高臨下以弓箭壓制敵人,而刀盾手負責防守、保護弓弩手,避免被敵人搶上塔樓擊殺我方弓弩手。如此一來,在塔樓上我方弓箭手的牽制下,我們才能從敵人意想不到的檀溪一側攻入沈園,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南宮漸雪不禁脫口讚道:“此計大佳!搶佔有利地形,利用遠端攻擊以高制地……先生果然高明。”
鷹刀突然嘿嘿冷笑道:“高明?高明個屁!今夜大雪紛飛,無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