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何氏見溫清許如此一道,心中自是對溫清玉疼惜:“清玉已經跪在府外三個時辰受了罰,妾身已是萬般心疼。如今又遭了這件事,何以都攤上了今天呢?”
“爹,玉姐姐身子骨本就不大好,今日受了這樣多的苦身子更是孱弱。爹既然已經不計前嫌,清許想請爹同意,留個大夫在府裡照顧玉姐姐的身子吧。”溫清許一片情深意切,眼中氤氳。
如此梨花帶雨,溫千山聽來都是道理,到底都是自家養大的女兒:“留就留吧,總也不差這些銀子。”
“多謝爹。”溫清許聞言方起身,旋即便出廳。
與母親古氏錯身而過的時候,溫清許不露痕跡輕眨了一眼,方向直瞟此刻正無措的柳兒。
“老爺,府裡鬧蛇之事實在反常,妾身思來想去總覺不妥。”待溫清許離開正廳,古氏道。
“奴才到的時候,二小姐被咬,玲瓏也嚇得幾乎暈了過去。奴才也問了旁的院子,府裡只有白露閣一處鬧蛇,似是針對白露閣。”安子一句話,不早不晚在此時道。
溫千山聽何氏如此說,又有安子一番分析。朝堂上本就不大如意,如今更是被府裡的事情攪得不安寧。手指敲了兩聲桌面,語氣霎時一硬:“這件事今日斷要調查個清楚。我倒要看看,這府裡究竟是誰唯恐天下不亂!”
此言落在溫清姿與柳兒心頭,頓時便是一顫。尤其是柳兒,少見過溫千山如此雷霆的怒意。
“那些蛇不會來得這樣沒有緣由,必須徹查,這幾日誰出入鬼祟,今日又有誰出入過白露閣。”溫千山猛拍香案。
前門出入的一干人等太多,幾番問詢皆是脫離的嫌疑。帶蛇入府的事情,何人會明目張膽從前門出入呢?
“李青,你一直負責看守後門,可有哪個院子的人出入後門行蹤詭異。”安子立在溫千山身旁,問道。李青正是負責後門看守的家奴。
李青是年已有五十出頭,是府裡的老人了。
李青上前跪下,答道:“除了昨日廚房採辦蔬果的祥子和邵月閣裡今日出去為三夫人添置胭脂的柳兒姑娘出去過,後門便一直都是關著的。”
邵氏面色一僵,心中警鈴大作。是否添置胭脂她是最最清楚的人,柳兒明顯有問題。邵月閣裡能使喚柳兒的……看了一眼身側的溫清姿的神色,邵氏旋即反應過來。
是自己的女兒清姿。此時的她,縱是明白當中玄妙卻也只能為了女兒將錯就錯,適時替她脫困。
此刻在正廳的眾人,各有心思。
第9章 心計盤算(2)
正廳緊鑼密鼓的排查,另一處,趁著各個排查的審訊,溫清許早已帶著大夫跑了一趟白露閣。
李青說到二人,祥子與柳兒皆是上前,在溫千山面前跪下等候問詢。
邵氏身側,溫清姿一身明豔,神色凝重,手心皆是汗漬,妝容也有幾分失了色。
柳兒身子顫微微跪下,無奈如何自持面色都是如此恐慌。
“祥子,你出府都購置了什麼蔬果?”安子盯著祥子,直切主題。
只見祥子不慌不忙,從袖中掏出了一張紙:“回老爺夫人,此乃奴才出門購置的單據,昨日購置的蔬果今日尚未點清,故而這張單據尚未交付賬房結清。”
安子上前接手過祥子的單據,端詳了幾眼,對著溫千山詢問的眼神不著痕跡點點頭。
溫千山不禁看向柳兒,落在溫千山眼裡的是柳兒來回攪動的手指,
溫千山雖說武將出身,不解女子的細密心思,可柳兒終歸年紀太小,實在是如此明顯的侷促不安。
邵氏怎樣聰慧明豔的女子,與溫千山朝夕相處如何不知溫千山此刻的面色意味著什麼。見此瞪了一眼溫清姿,走到柳兒身前,纖手一指:“柳兒你說實話,可是你帶回來的蛇?你個弱女子如何可以這樣大著膽子帶回這樣多的蛇?你且說,只要不是你做的,本夫人自然會保你。”
邵氏帶有引導性的話落在柳兒心裡猶如救命的符咒,柳兒連忙遂了邵氏的心意呼道:“回夫人,柳兒今日出去只買了胭脂。柳兒膽子小,哪裡敢碰蛇,更不敢把蛇帶回府啊。別人柳兒不知,可柳兒卻是無辜的。”
常人不敢接觸蛇這種毒物,況且一個小女子,六條蛇,如何會讓人相信,以柳兒這樣的女流之輩,整日遊走在府中,怎會這樣膽大。
邵氏心中頓時舒了口氣,連忙回身對溫千山道:“老爺,柳兒是弱質女流,豈敢接觸蛇?況且外出府中是妾身的吩咐,六條之多要帶入白露閣不是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