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喜,這段日子躺在床上簡直是生不如死。
可是每一次聽到郎中來的喜悅隨著診斷就消散了,這些天他都快絕望了。身心巨累,讓他短時間變得蒼老很多。
“神醫請。”範居學、範居知恭敬地出來迎接,以示他們對郎中的重視。
可是看了半天除去看到一個小丫頭,一個少年是陌生外,其餘的人都是熟悉的人。郎中在哪兒?兩個人面面相覷起來。
“爹,二叔,這位就是神醫。”範千毅生怕引起蘇青青不快,連忙過來給雙方引薦,“這位是我的父親,這位是我的二叔。”
“是在下以貌取人了,慚愧,希望神醫不要生氣。”範居學雖然驚訝於蘇青青年齡竟然會這麼小,但是他常年在朝廷上混,目光當然不會像範紅霞那樣淺薄。
“實在對不住,神醫請。”範居知也恭敬地對蘇青青說。
“前面帶路吧。”蘇青青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范家兩位見了都鬆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在前面引路。
蘇青青進了內屋,看到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無精打采的範太傅。範太傅歲數看來已經有七十來歲,頭髮全白了,可能是這幾天受傷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相當沒有活力。
滿懷希望的範太傅在見到蘇青青一瞬間,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然後就是探究了。“有勞小姑娘了,老夫身上有些異味,希望你不要在意。”
說這樣的話,老頭自己都有些羞澀。他一直都是做學問的人,又是世家,范家歷代深受皇上的歡心,因此也養成他清高的個性,現在躺倒了,他心裡難堪得很。
“沒事。我看看再說。”蘇青青說。
老頭趴在床上,這個姿勢他也覺得很丟人,一聽蘇青青一個小丫頭片子要看傷勢,老臉就變得通紅,像被開水燙了似的。
“我現在是郎中,你別將我當女孩子看就行。”蘇青青淡然地說,“健康的身體和麵子,你只能選一個。”
然後她就站在邊上等著範太傅做決定。
“倒是老夫迂腐了,勞煩小姑娘。”他咬著牙回答。
“我姓蘇,你可以叫我蘇青青。”蘇青青一點兒沒有將閨名報出來的羞澀,“將受傷部位的衣服全都剪了。”
這一下不僅是太傅難堪之極,就是範老夫人也老臉失色。太傅傷的可是股骨和大腿骨,她一個女孩子說話怎麼這麼隨便?
“我說了,你只能選一樣,你最多能穿一條短的褻褲。”蘇青青稍微作出讓步。“我數到十,你要是不願意我就離開了。”
范家的人都像被石化了一樣站著,一個個面面相覷。
“一、二、三……”蘇青青說數數就真的開始數起來,一點兒思考的餘地也沒有給范家人留。
“等等,我們答應了。”當蘇青青數到九的時候,範老夫人大叫一聲答應了。
“那好,找一把剪刀過來,讓閒著的人都出去了。”蘇青青冷冷地吩咐,然後不聲不響在一個臉盆中開始淨手。
“青青。”蘇青山見到她又要犧牲女孩子的名聲,鼻子一酸,眼淚就要下來了。
“好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在邊上好好看著學著一點兒。”蘇青青微笑著說。
範老夫人讓所有的女眷都到外面等著,她自己和兒孫倒是留在了屋子裡,李元亦臉皮厚,人又是他帶來,自然也沒有出去。
“給,蘇姑娘。”範千毅將一把鋒利的見到遞給了蘇青青。
蘇青青接過接到將太傅背上的被子掀開,然後一剪刀將他外褲給剪了。
動作麻利,範太傅還沒來得及驚呼,大腿已經感覺到涼颼颼的了。
蘇青青都做輕柔卻很嫻熟地摸上了範太傅的尾椎骨,然後流暢地順著尾椎骨到大腿骨,還好太傅的尾椎骨骨頭碎得不是太厲害,更準確的說是斷裂。至於大腿骨倒是碎了一些。
這樣治療起來就簡單多了,最起碼在蘇青青的眼中是這樣的容易。
“蘇姑娘,你看怎樣,家父的骨頭還能接起來嗎?”範居學為難地問,也別怪他沒有底氣。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外科可講,要要是斷了骨頭大多數都是吃幾副止痛的湯藥,然後就靜養了。至於骨頭長好長差,那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
蘇青青將被子給範太傅蓋上,“簡單,沒有碎得厲害,但是他的歲數大了一點兒,估計得三個月才能正兒八經下地走路。”
“真的,蘇姑娘?”範老夫人大喜,吃驚地站了起來。
范家留下來的子孫也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