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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層層疊疊的花瓣唯美掩飾的,是終將無聲凋零的淒涼。

所謂的業,所謂的命,便是如此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字要提醒小SO喔,呵呵。

提親

北條家的日式庭園綿延百里,佔地極廣。雅緻和風與悠久歷史,使它成為東京活博物館。

榻榻米上的人低低咳起來,氣息孱弱。咳、咳咳——咳——

“爺爺!”“爸!”兩道男音同時響起。焦急的目光同時落到老人身上。

俊秀青年與中年男子相視一眼。然後他挪到榻榻米前,扶起咳個不停的老人。中年男子已經倒了杯清水遞過來。“竹也。”待北條竹也喂他喝下些潤喉的東西,老人總算止住了咳。他已經纏綿病榻半年之久,久咳不止,內裡都被掏空,看來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呼——”長長吁出口氣,他推開了青年的扶持。“這付身子骨不頂事了——”

中年男子端正跪坐,雙手撐在膝上。聽到他這句感慨。“爸——”

“您老別這麼說。”北條竹也溫聲道,笑意溫和。二十五歲的青年男子,眉目乾淨斯文,俊朗溫潤。脾性好,在事業上已是小有作為。不倚靠北條家族。

“都這把年紀了,也該是入土的時候了。”

“爸,安齋叔叔也與您一般年紀。”還不是身子骨健朗。

青年默然無語。

“竹也啊,眼看著我這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爺爺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爸——”聲音裡已經多了無奈。“只是偶染風寒罷了。”

“你!”北條守正抬起眼皮狠狠瞪他一眼。臉色多了緋紅。“臭小子!你這臭小子!”

青年溫和一笑,低首默然。

老人一翻身坐起,長嘆一口氣,定定地瞪著他。“好了,既然戲被你們拆穿了。”

“竹也,我本想趁著自己身子骨健朗,向日暮安齋提親,定下你和阿籬的親事。好喝你那一杯喜酒——”

……(回憶)

簷下長廊寂寂,葉影森森。茶煙渺然入空,水聲響起,北條守正執壺往對方杯中傾注茶水。

“我今日請你來,咳咳——”掩唇輕咳兩聲,止住喉間痕癢。“是為了竹也那孩子。”

日暮安齋扶起細潔瓷杯,輕啜一口。

“竹也喜歡你家阿籬十年了。那孩子對她的心意,我都看在眼裡。”

廊下,西裝青年脫下皮鞋,上了木廊。見到他們,慢步過來。躬了躬身,笑來溫和有禮。“爺爺,日暮爺爺。”

北條守正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坐下。

“我代他向你家阿籬提親。安齋老爺子,當著竹也的面,表個態吧。”

日暮安齋垂眉斂眸,淡然不語。

青年面上微愕,目光在兩位老人之眼來回。最後,他雙手撐在膝上,微微頷首,行了一禮。“爺爺,請不要再為了竹也的事擔心。”

爺爺,雖然我敬稱您為爺爺……

雖然我繼承了北條家的姓氏……

卻無論如何也更改不了,事實。竹也只是您的外孫,並不算是繼承北條家的血脈,不是真正的北條家的人……

我知道您說過,只要是北條家的要求,日暮神社都不能拒絕。雖是如此……

這樣的姻緣,這樣強求。並非我所願……

¥¥¥

一推開封閉的木窗,窗外便灌進清涼的風來,窗外綠光盎然,連同室內的塵埃也恍若染上了早夏的綠意。窗臺上落滿塵土,幾朵風中散落的白花被捲入,飄飄然然落在上面。小花五瓣粉嫩纖白,襯著淡黃的花蕊。淡淡的香氣一霎彌散開來。

纖白的長指探了,拈起一朵白花,湊近鼻端。不笑也翹的眼角愈發彎起。她的眼神柔和,唇角微揚,淡笑。忽而鼻間嗆入塵灰,捂鼻打了個噴嚏。

白花悠悠然然自她指間滑落在地。

阿籬揉了揉發癢的鼻端,垂下雙臂,掃視那幢幢書架,眼角抽搐。“這藏書閣究竟多久沒打掃過了……”塵霾堆積在書架上,隱約散發著塵泥氣味,混著書香紙香,有些刺鼻。

深吸口氣,她捋起兩袖,開始浩大的打掃工程。

她是日暮籬,今年二十五歲。於上月生日那天繼承了這擁有著五百多年曆史的古老神社,成為第三十五代守護者。而藏書閣乃是神社禁地之一,獨有神社持有者能進。在空缺了二十年之後,閣子重啟。

白色狩衣下襬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