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他怎麼對這種主人與寵物的遊戲永不厭倦?我已經明著暗著拒絕過多少次了,為什麼他還是一廂情願的自說自話。我不想要榮華富貴,也不想進入上層社會,而且也已經打定主意將來不進齊氏工作──儘管我曾經很想進入齊氏這樣優秀著名的企業,但想到齊思音將來會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寧可繼續做超市的收銀員。
我的願望其實很簡單平實,一是認真完成學業,二是找一份穩定的工作,三是找到一位心愛的女孩和她共度一生。齊思音說的那些根本不是我要的,何況代價就是做他的狗,或者……我現在也不清楚他在公共浴室那次到底是真變態還是僅僅為了羞辱我。
看我一言不發,他又說,“而且你那位院長剛才已經正式把你託付給我,你自己也聽見了。所以從今以後我要對你認真管理,雖然你是個相當彆扭的玩具,我還是勉為其難照看一下你吧。”
我不需要你的照看,也不是玩具,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是任何人的玩具。
“我想睡了。”我閉上眼。明知無法趕他走,這是此刻最好的躲避他的方法。
病房裡寂靜無聲,難道他終於走了?
不,我並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他應該還在房內。
“你睡了嗎?”他的聲音很輕柔。
我睡了,你快走吧!但是我裝睡並不象,因為他還在這裡,而且閉著眼睛看不到他要做什麼,我就緊張的總是穩不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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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我說了很多你的事情,雖然我向來討厭羅嗦的人,不過聽聽你的故事也很解悶。”
別人的事在你心裡都是用來解悶的調料嗎?為什麼你就不能懂得一下對人的起碼尊重?
“你父母死時你幾歲了?”
我沒有答話。難道這就是你們上層社會的教養?提到別人親人離世時應該說“去世”而不是“死”。
“我現在知道父親為什麼要幫助你了──因為我們很象。”他的聲音有些奇怪。
你又想胡說什麼?我依然閉著眼,裝作已經睡著了。
“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所以我也可以算是半個孤兒。”
我睜開眼,驚訝的望著他。
他臉上浮現出從來未有的悲傷,這種悲傷反而讓他俊美的容顏顯得更加迷人,帶著憂鬱之情的漂亮眼睛讓人越看越覺得要陷進去。
他的聲音很低沈,“我母親名字裡有一個‘音’字,所以父親給我起名叫‘思音’,就是想念她的意思。”
原來他也有這樣傷心的往事,同病相憐的我,第一次看到狂妄的他表現出與平常人一樣的感情,看他的目光也漸漸柔和,反而開口勸慰起他來:
“你不要太難過了,人死不能復生。我們活著的人總要幸福的生活才能對得起死者啊。”
誰知他臉色驟然一變:“你白痴啊!我為什麼要難過?我又沒見過她!老頭子給我起這麼個女裡女氣的名字,就是為了紀念她!這麼想她,自己怎麼不去殉情啊?”
“還有你,”他惡狠狠的瞪著我,“你這種人也能叫什麼‘浩天’,你父母給你起名時有沒有動腦子啊!你哪裡配叫這個名字?!你又髒又臭又窮,你應該叫老鼠、臭蟲!”
我目瞪口呆,頓時啞口無言。我怎麼又惹到他了?我的名字只是父母起的,你不喜歡自己的名字為什麼要遷怒於我?即而又開始埋怨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他的惡劣品性了嗎,還要傻乎乎的安慰他,我怎麼就是不能接受教訓呢?虧我現在正因為他帶來的傷害躺在病床上。
我嘆口氣,想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
但是我稍微一動,他就立刻更緊的握住我的手。
我本來想繼續掙扎,但透過手指感到他的手在輕輕顫抖。
看著他狠狠瞪我的神情,我竟然想起了剛進孤兒院的七夕──那時的他對任何人都抱有敵意,我帶他去洗手還被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如同受傷的拼命掙扎的小獸。
我第一次沒有害怕齊思音兇狠的表情,被他握的有些疼的手也沒有再掙扎。因為透過那兇狠的外表,我看到他隱藏的很深的脆弱和無助。
他畢竟還是個十七歲的孩子。也許是過於優越的環境造就了他乖戾的性格,使他缺少了最寶貴的東西──真情,或者是他根本不懂如何表達真情。我雖然只比他大三歲,卻經歷過不少辛酸艱苦,知道生活的艱難,也就能體諒別人的不易。在為人處事方面,我感覺自己大了他十幾歲。
我伸過另一隻手,輕輕把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