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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

她相信他與那少女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

她相信只要她問,他一定會一五一十地把他們之間的一切對話都說出來,沒有任何一絲隱瞞。

她相信——他愛她,只愛她一個人。

起碼直到目前為止,都是這樣。

如果是幾年前,凌曉還會在之後調侃他幾句,說什麼“最難消受美人恩”之類的話,然後心滿意足地看他黑臉。但現在,她卻完全沒有這樣做的想法。

凌曉頓足站在窗邊,注視著鏡子中的黑色身影,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與那少女真的是完全相反的型別。

她強勢,需要被人遷就,而那少女一看就極其柔美——被那樣一雙溫順如羔羊般的眼眸注視著,任何一位男性都會情不自禁地湧起保護欲吧。

他現在固然不會為那一份柔美而動容,將來呢?等他因為她的壞脾氣而覺得格外疲憊之時,也不會嗎?

凌曉知道自己的懷疑毫無道理甚至於已經鑽入了牛角尖,卻完全無法剋制這種想法,或者說,她並不想剋制。因為她覺得,自己和林麒的感情不知不覺已經踩上了一根鋼絲,一不小心就會掉下去,死無全屍。

懷著這樣的想法,她緩緩走回人群聚集處,隨手將空杯子放入托盤中後,她考慮要不要再喝上一杯——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嘛。

就在此時,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這位美麗的女士,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與您共舞?”

這聲音很熟悉。

凌曉抬眼,不意外地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許久不見的哥哥……或者說變|態。她挑起修長的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因為聽說你會來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凌曉聳了下肩,全不把這話當真。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對這傢伙的芥蒂已經沒有當初那麼深,偶爾還是能聊上幾句的,偶爾。

蘇玉衡的手動了動:“來嗎?”

凌曉沒怎麼細想,就將手放入了他的掌心。

她這麼爽快,變|態反倒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她答應凌佑晨的邀舞實在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這麼爽快就答應他的……天下不會下紅雨了吧?

他無意識地抬頭看了眼,她卻拉著他步入了舞池。然後,飛快地走了神。

蘇玉衡的眼角抽了抽,心想她今天的舉動還真是無比怪異。答應了他的邀舞不說,還一上場就開始發呆,一言不發——這還真是一場安靜的舞吶!不過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踏錯任何一個節拍,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強大。

更為讓他驚異的是,一曲罷後,她居然沒有鬆開手離開——沒錯,她還在發呆。蘇玉衡瞥了眼不遠處的某隻藍毛,心中壞水翻滾,決定不提醒她這件事,反而帶著她踏著再次響起的樂聲繼續跳起舞來。眼看著那小子的眼神開始發生變化,他覺得內心那叫一個酸爽。然後,他的“同住者”提出了抗議。

【別做得太過了。】

【過?】

蘇玉衡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回答說——

【哪裡過分了?】

【……】

蘇玉衡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

【人家吃著肉,你不光喝不到湯,連肉味都聞不到。嘖嘖,我都快為你的悽慘流淚了。】

【……】

【要不要也出來玩玩?】

【……不用了。】

凌佑晨被蘇玉衡的無恥打敗了,不過讓他更為在意的還是凌曉表現出的異常,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呢?

凌曉直到第三支舞結束時才回過神來,她聽著已經完全不同的音樂,眼神變了下,鬆開手的動作卻很自然。

“不繼續了嗎?”變|態笑呵呵地說,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顯然不介意繼續“加重事態”。

凌曉理都沒理他,轉身就走,堪稱拔【嗶——】無情的典範。今晚來這裡的一些人知道剛才和她跳舞的人就是“死而復生的凌佑晨”,也知道他們過去有婚約的事,所以有人正在暗自討論。

她並不打算解釋什麼,因為這種事原本就沒什麼好解釋的,一來她問心無愧,二來這種事越解釋才越顯得心虛。

所以她只是很自然地走到林麒身邊,他抬起一隻手,她挽上去,又是一對恩愛夫妻無疑。

凌曉挽著林麒走了幾步,覺得自己好像正走在鋼絲上,腳底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