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出滾滾的濃煙。
顧惜春的身旁,一直凝立著一名影山劍窟的師長,這名師長也是以往最為關心顧惜春修行的某位師叔,在顧惜春有了驚人的參悟之後,他的這名師叔在影山劍窟中的地位也大為提高,這種重要場合也是他伴隨顧惜春左右。
此時感覺到身旁顧惜春的異狀,這名中年師長眉頭微皺,輕聲的出聲勸誡道:“不用放在心上,此人忤逆皇后盛意,是斷然不可能在岷山劍會中有所斬獲,這場劍會之後,自然會在長陵漸漸淡出所有人視野。”
顧惜春明白這位師叔的好意,他的面色稍霽,緩聲道:“若註定是一顆流星,我也希望這顆流星終結在我的手裡,這樣他的光亮才可為我增色。”
“有機會自然極好,但凡事不能過於執著。”這名影山劍窟的中年師長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薛忘虛,略帶同情道:“太過執拗,便會變得和這薛忘虛一樣。”
很多人看著薛忘虛的目光都是有些惋惜,有些同情。
七境之上為宗師。
到達七境,那是何等的成就,然而這樣一名真正的七境宗師,卻是想看看自己最為親近的數名弟子在岷山劍會中的表現都做不到。
場間絕大多數人都可以肯定,在岷山劍會正式開始之前,薛忘虛就會死去。
此次的岷山劍會之前,還有聖上祭天告祖,訂立太子。
場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懷疑薛忘虛能不能支撐到聖上的祭天結束。
……
南宮采菽本身便是青藤劍院的弟子,何朝夕迎上去之後,她也沒有任何猶豫的迎了上去,走在丁寧的身邊。
謝長勝做事本身不太經過大腦,所以他也是沒有任何猶豫的迎了上去。
這次謝柔並沒有阻攔他。
夫唱婦隨,她早已立下誓言非丁寧不嫁,雖然丁寧並不認可她那個誓言,但對於她而言,此時丁寧不管是做多危險的事情,她自然是要跟上的。
徐鶴山微微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到了南宮采菽的身側。
這些人加上張儀和沈奕,形成了一個小團隊,和周圍人隱然隔絕開來。
因為人不多,所以便顯不出悲壯,只是顯得有些悲涼。
“時間不夠了。”
從走過岷山劍宗的青玉山門開始,丁寧便一直保持著沉默,到此時停在佇列的最尾,他才讓何朝夕承擔薛忘虛所有的分量,然後在薛忘虛的耳畔輕聲而認真地說道:“因為幫白羊洞拿首名,所以弟子不能陪你走最後一程了。”
薛忘虛此時的呼吸已經十分艱難,但聽到丁寧這樣的話語,他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溫和道:“我走得安心。”
“大師兄,你陪洞主走最後一程。”
丁寧將自己的身位讓給張儀,對薛忘虛深深的行了一禮。
當所有人未發聲時,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閉上了雙目。
南宮采菽和謝長勝等人都不明白丁寧和薛忘虛這些對話的真正含義,然而在丁寧閉上眼睛的瞬間,他們開始陷入無比的震驚中。
在他們的感知裡,丁寧閉上眼睛的瞬間,丁寧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個絕對寧靜的池塘,池塘裡有玄妙的氣機在流動,周圍的天地間,有許多他們看不到,甚至感知不到的東西在悄然流入這個池塘。
這就是修行。
哪怕是修為已至五境六境的修行者,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收斂心神,排除雜念,才能進入這種入定內觀的修行狀態,然後丁寧竟然是不需要任何的時間準備,竟然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就直接進入了這種修行狀態!
這明明是絕無可能的事情,然而這樣的事情就在他們的面前發生。
除此之外,帶給他們更加震驚的情緒的是,即便是以他們的修為,都可以直覺感知出來,丁寧的身體極度的空虛,空虛到不僅是這個池塘裡絕大多數的水都被排空,就連溼潤泥土中的水分都被壓榨出了大半。
“有人逼得丁寧幾乎耗光了真元。”
謝長勝的臉色變得極度陰霾,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張儀和沈奕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沈奕的眼眶已然紅了,他開口想要說什麼,但此時張儀卻是聲音微顫的回答道:“這不關你的事。”
“什麼叫不關我的事?”
謝長勝知道張儀是好意,然而他還是忍不住憤怒的叫了起來,“現在我們站在你們身邊,難道這還不關我們的事麼?”
“不要吵了。”
沈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