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玄看著所有人,道:“而現在我們就在這殺局裡面。”
聽著申玄的這句話,胡京京不自覺吞嚥了一口口水,目光下移。
連吞嚥口水這樣的動作,都似乎變得有些艱難起來。
她身前腳步前一寸的地面看上去平淡無奇,然而此刻卻似乎長滿了無數看不到的細針,讓她根本無法挪步。
戰摩訶能夠利用烏瀲紫直接越過殺局而得到長生不死藥,但是他們卻將困死在這裡。
申玄的目光再次落在丁寧的面目上,“還能有什麼辦法麼?”
厲西星卻是並未喪失信心,他看著眉頭微蹙的丁寧,輕聲道:“能破解麼?”
“太強,不可能破得了。”
丁寧搖了搖頭,道:“但是我們可以將戰摩訶和我們綁在一起。”
這次連胡京京都馬上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
這個匯聚了很多天涼強者心血的殺局,以丁寧一人之力不可能參悟破解,但是他卻是能夠破壞一些地方,從而改變烏氏王族留下的捷徑。
無法利用烏氏王族留下的捷徑,那至少戰摩訶便會被拖入這個同樣的殺局裡。
“無雙風雨劍是個心思極為慎密的人,同時也是個很狠的人,對自己都能夠這番狠的人,最後佈置的殺局便不會簡單。”
丁寧沒有看胡京京和厲西星,轉頭看向申玄,“最為關鍵在於,你怎麼看這長生不死藥。”
……
……
戰摩訶平靜的走在已經滿是裂紋的石棺上,烏瀲紫的身體被他身上緩釋出的元氣包裹著,憑空懸浮在他的身後,跟隨著他的腳步前行。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若不是你們烏氏的先人也不夠你想象的高尚,也不會有今日這種結果。”
他沒有回頭看烏瀲紫,只是淡淡地說道,“這就是因果。”
他在一口石棺前停了下來。
其實每口石棺上都有一些不為人注意的刻痕,這些刻痕便是這些石棺裡的人的名字。
“昔日很多擁護天涼皇帝的修行者又有何錯?只是這些叛軍最後成功,他們便可安居於棺中,其餘那些人便曝屍荒野。無雙風雨劍又算得上很高尚麼?”
他冷笑起來,伸手往下輕撫,動作很輕柔,就像是撫摸著情人的身體。
石棺的蓋板和石棺中的屍骨無聲的化灰,然後被吹送出去。
石棺表面露出了許多點淡淡的光線,隨著他真元的流淌湧入,這些光線漸漸連線在一起,形成了數十條符線。
他的聲音還未消散,烏瀲紫的身上卻是驟然出現了數十道傷口。
猩紅的氣血便由這些傷口流淌出來,就像是數十柄鑰匙,落入那數十條符線。
天地之間突然響起了一聲莫名的轟鳴。
一股塵封已久的氣機,就如噴泉一般從這口石棺中噴湧出來。
在下一剎那,所有石棺盡碎,無數碎片如雨般往上飛起,又化為光星燃燒起來。
燃燒的光星擦過戰摩訶的肌膚,在他的肌膚上留下道道焦痕,這些焦黑的痕跡似乎要滲透到他身體的內裡,但是戰摩訶的眼睛裡卻是反而燃起更加狂熱的火焰。
他身前的石棺也已經散成無數的光星,那數十道符線卻是依舊篆刻在空中,越來越亮,而且隨著烏瀲紫的氣血湧入,那些符線就像一柄柄血色的刀切割著空間,在他的感知裡,這些符線即將切開一些無數年禁錮的元氣,就如直接開啟一扇門。
不知多少年的謀劃和付出,才換來今日的大成,即便是心如磐石,他此時也開始真正的滿心歡喜。
這些符線切開之後的世界,對於他而言將是一個嶄新的世界。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他愕然低頭,臉色瞬間變得極為蒼白。
他的右胸處開出了一朵花。
一朵鮮豔的血花。
在接下來的一剎那,他發出了一聲比受傷的野獸還要淒厲的叫聲,體內的真元瘋狂的噴湧在前。
那一柄玄月般的彎刀瘋狂的震鳴著,上面燃起無數道金色的火焰。
原本血色的符線徹底崩裂。
血色符線切割後的空間裡,透出的是一道道蘊含著可怕殺機的金線。
這些金線切割著他的這件本命物,在彎刀的表面都切割出了痕跡。
任何人性命兼修的本命物受創,即意味著修為和對敵威力的下降,會令任何的修行者都心痛不已。
然而令他感覺更加心痛的是